。顾诚人虽然脸色苍白,但是还能撑住,喝了一壶的热巧克力,现在脸色缓和了许多。
左及川停稳了车,慢慢地走了下来。应龙还坐在副驾驶上,丝毫没有要下车的迹象。
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往前走一步,都站在门口,远远地观望着。
左及川拉开车门,看了应龙一眼,伸手去抱那个瓶子。应龙本来眼神空洞,手里的瓶子被人触碰下意识抱紧,一抬头对上了左及川冷冽的眸子。
“重华还在。”左及川沉声说道,缓缓地将瓶子从应龙的手中扯了出来。
应龙深吸一口气,示意左及川让开,下了车,朝着屋里走去。
白泽等人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分出一条路来给应龙。应龙步履艰难地往屋里走。走到顾诚人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顾诚人。
“谢谢。”
顾诚人瞬间瞪大了眼睛,胸腔剧烈地疼痛着,仿佛呼吸都会疼一样。一股莫名的情绪从腹部顶了上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应龙。哪怕当初异世坍塌的时候都没这样过。这个样子的应龙,看起来让人莫名地觉得从心里往外恐惧。那种寒冷,如同千年的冰川永远不会融化。
那轻轻的一声谢谢,如同斩断了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或许,从应龙转过去的那一刹那,他也斩断了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再也不是人类了。
临也常说,人在心中怀有仇恨时,就会放弃做人,成为鬼。
日本的鬼并不是中国熟知的幽灵,而是怀有怨念的,永远无法超脱的,深深的无奈。
应龙略显疲惫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苍麒和庆麟掌不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种压抑的气氛真是很难熬。果果哭闹的累了,季洁就没陪着他们等,先回别馆去休息了。唐璜也跟着果果去了别馆,小丫头拉着他不撒手。
气氛压抑的几乎令人窒息,左及川将两个孩子安稳地放好就出去抽烟了。
白泽咬了咬牙,跟着进了花房,将重华的初步检查报告给应龙做了个详细的汇报。一面说,一面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应龙。应龙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时平淡的表情,甚至说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白泽并不打算试探应龙的底线,只是将自己能做的都做了,然后将空间留给应龙自己。
失去亲人,是无法承受的。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那样的珍惜自己唯一的弟弟,就是因为他没有能够承受失去亲人的勇气。
花厅里,左及川正在用低沉的声音跟远在大洋彼岸的左妈妈报备家里这些天发生的事。告诉左妈妈重华找到了,告诉左妈妈孩子没了,但是幸好人没事,重华和洛琛这样年轻,还会有孩子的。虽然这样说了,左妈妈在电话那边还是沉默了好一阵子,终于在左爸爸打断了左及川的电话的时候,哀哀地哭出了声。
左及川知道,这些事其实不应该告诉父母,可是他也知道有些事隐瞒是不应该的。
顾诚人和临也两个人正在对坐在地上摆扑克牌。庆麟端着泡好的咖啡凑了过来。
“占卜?”这俩人肯定不是在玩扑克,只能是占卜。
顾诚人和临也在地上摆出一个非常大的阵型,差不多用了三幅扑克左右的量,阵型看上去如同一个迷宫,但是一张一张牌掀起来的时候,图形又发生了变化。
“如果路西法值得相信,那么确实应该在东南方。”临也捏着下巴冷静地分析道。
其实完全可以通过路西法直接找到人,但是路西法跟人家可是签了契约的(鬼知道地狱的恶魔怎么就这么喜欢签合同)如果让他出卖对方,就要用等价的东西来换。对方可是卖了许多人的灵魂签了合同,顾诚人如果毫无人道地乱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