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冷了起来,自从拓跋濬落水事件发生之后,看似空荡的栖梧苑守卫却是愈加森严起来。拓跋丕和那几个为拓跋濬谋事的重臣,来往也愈加紧密起来。有时候,甚至要在拓跋濬的书房中密谈好几个时辰。
自从冯落璃受伤之后,拓跋濬的起居几乎由拓跋丕照顾,无论是饮食起居都和拓跋丕本人的一模一样。冯落璃的起居则是由慕容白曜亲自照料。
得知冯落璃受伤,拓跋濬也前来照顾了冯落璃几日。看到拓跋濬那般为自己心疼的模样,冯落璃几乎是暖到了心窝子里。后来,国事紧急,几经拓跋丕他们劝解,再加上冯落璃的劝慰,拓跋濬这才离开。临别之时,特别嘱咐慕容白曜要万般悉心照料冯落璃。
而慕容白曜更是似乎成了冯落璃的贴身侍婢一般,饮食起居自是不消说,还特意派了自己心腹婢女定时给冯落璃换药、包扎,洗浴等等照顾一些女子比较私密的事情。
在这般没有丝毫差池的照料下,冯落璃的肩伤也迅速的好了起来。随之,对慕容白曜的看法也逐渐改观。两人虽然时常还是不断口角,却是真如约定所言,情谊日笃起来。
“落璃,站在风口里做什么?”慕容白曜给冯落璃送饭菜,发现她不在房间,侍婢说她在梧桐树下,便找了过来。
冯落璃转过身,看到慕容白曜笑了笑,“陆大人不是说,国事紧急吗?你怎么过来了?”
每一日深夜都能看到拓跋濬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那个熟悉的身影还在皱眉苦思、执卷夜读。冯落璃知道他们起事之日渐近了。
慕容白曜走到冯落璃的跟前,将手中的披风给冯落璃披上,神色也骤然严肃起来:“自从你和皇孙遭人暗算之后,我们几经商讨决定提早起事!以防邪佞之人暗杀不成,再行折返!”
地上的梧桐叶密密层层的铺了一地,树上挂着的稀疏的叶子也有着摇摇欲坠之势。算算,太武帝归天也有五个月有余了。宗爱那般阴险暴戾之人,也不知道残害了多少忠臣良将。
“白曜!我有一事不明!宗爱亦或是南安王既是要铲除我们,为何那支伤我的箭羽之上不涂抹剧毒反倒引起我们更大的戒心呢?”
慕容白曜看了看冯落璃,剧毒!这个女人还真是想的出来,单是那支箭羽就让她受了如此大的磨难,倘若涂上剧毒,怕是连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不过,冯落璃的话也不无道理,那些想要除掉拓跋濬的人势必会无所不用其极,只是这一次派来的暗杀之人太过自信了。
“落璃,你可知道这世间有一种人笃信自己箭无虚发,势必致命!”那天慕容白曜虽然没有抓到那个暗杀拓跋濬的人,但从交手之中不难看出那人的来历。
“哦?你是说那个人身手了得,且极其自负?”冯落璃倒是从书中看到过不少身怀绝技却自负之极之人的,这一类人往往会败在自己的自负之下。
慕容白曜一笑,“是的!那人是贾周的门下,有一箭毙命之称。死在他箭下的人都非无名之辈,且箭无虚发。中箭之人无一生还。”
“世间还有这等奇人义士?”冯落璃不由得钦佩起那日射伤自己的人来.
“嗯!”慕容白曜看着冯落璃,不以仇为恨,见贤起赞,看来是源贺将人小看了。
另一边,拓跋濬书房:
陆丽、源贺和拓跋丕正在商讨何日起事、以何种名义之时,羽林中郎刘尼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启禀皇孙!大事不好了!”刘尼还没来得及站定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慌慌张张的说道,
其余的人闻言具是神色骤然一紧,
“中郎大人,何事不好?”陆丽定了定神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