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抬脚随拓跋洛侯离去。
拓跋洛侯所说的去处是他母妃原本居住的宫殿的阁楼,开阔的视野将前半个皇宫的夜景尽收眼底。拓跋洛侯着人备了两个凳子、小几和一些温酒小菜。
两人就坐在阁楼之上,对饮小酌。
“皇嫂,近来可好?”
拓跋洛侯到了一杯温酒放到冯落璃跟前,眸子被不远处星星点点的亮光点亮,轻抿的唇柔柔的弯着,围成好看的弧度。
冯落璃点点头,“还好!你呢?”
拓跋洛侯笑笑不语,轻抿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酒道:“这里原本是母妃在世之时最喜欢待的地方,她说只要看了这宫里灯火通明处的歌舞升平,再多的怨怼也都可以化为乌有了。”
“为何?”
宫中女子空房独坐是常有之事,为了安抚那空寂寥落的心才要花尽心思去争宠,希望可以夺得那一夜灯火通明。倘若在此看上一眼,便能看淡一切,又何来这么许多深宫之中的悲哀。
“母妃说,只要你在此便能看到每一夜的灯火通明都来此不同地方,想要留住恍若天方夜谭,与其勾心斗角去留住那些个镜花水月,还不如静守这一处月明。”拓跋洛侯缓缓说着,而后看了看冯落璃,继续道:“原本我不甚明白,直到今日方才有所悟。情到深处并非淡漠处之,而是万般无奈的放手。”
“洛侯……”
拓跋洛侯定定的看着冯落璃,一双堪比星子的眸光里带着让人心悸的纯净,“落璃,这皇宫之中最不缺的便是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一拨又一拨明艳俏丽、姹紫嫣红的女子被送进这里,你对皇兄的爱当真可以抵得过围绕在他身边那些永远不能干预的诱惑吗?”
冯落璃摇摇头,原本不敢去触碰心底对拓跋浚的感情,因为害怕那真的是房檐之上的琉璃,随时都又可能掉下摔得粉碎,而听了拓跋洛侯的话,她似乎明晰了许多。
“洛侯,我对你皇兄的爱或许没有那么强大,或许还会被任何人取代,但我知道只有在他身边我才是安心的。要我离开他,远比要我看着他躺在别的女人床榻之上要痛苦许多。”
拓跋洛侯愣了愣,继续露出一抹浅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