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懿旨下达,满足心愿的拓跋宏自然开心不已,然而昌黎王府却是吵得鸡犬不宁。定州林氏府邸更是深感惶恐,自己的养女没有送进宫,却莫名其妙多了个嫡亲女儿。
太和殿里,韩贵人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一早被太皇太后召见,到了太和殿却是没见到太皇太后的影子。只被安排落座、喝茶。林氏女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本就不明就里的韩贵人,此刻当真是如坐针毡,喝着已经凉透的茶水,竟浑然不觉。
终于冯落璃出现了,缓步踱着,于主位之上坐下,一袭深蓝色锦袍映着冷峻的脸颊,让人不由得想要跪拜臣服。
“嫔妾参见太皇太后,恭祝太皇太后万福金安!”韩贵人急忙行礼叩拜。
“起来吧!”冯落璃淡淡的说了一句,端轻轻地啜饮着。
见到冯落璃韩贵人更觉不安,手脚无处可放,带着几分怯懦的开口问道:“嫔妾愚钝,不知太皇太后诏嫔妾前来,所谓何事?”
冯落璃也不打算和韩贵人绕弯子,直接开口问道:“你觐见哀家所要举荐之人可是定州林氏之女?”
韩贵人点点头,“是!哀家所要举荐之人正是已故平凉太守之女。”
“襄城王竟也与林氏有所瓜葛,哀家竟丝毫不知。”冯落璃看着茶盏之中漂浮的茶叶,不经意的说道,“襄城王的实力,哀家竟是小觑了。”
“太皇太后明鉴!”韩贵人不是傻子,时年林金闾也曾依附于乙浑,本就有谋叛之嫌。先帝拓跋弘是看在废妃林氏的面子上才饶过了林家。此刻又被提及,韩贵人自然知道冯落璃如此说的深意,急忙下跪道:“嫔妾举荐林氏之女,与叔父毫无干系,一切都是嫔妾私自做主,还请太皇太后明察!”
“既是襄城王与林氏毫无瓜葛,你又是为何极力举荐林氏之女?”
“是...”韩贵人吞吞吐吐
“恩?!”冯落璃的语气冷了几分。
“是雍儿”韩贵人战战兢兢道,念及拓跋雍不由得落下泪来,哭泣道:“雍儿贪玩,曾携家丁前去定州狩猎,不想失手打死了人。原本嫔妾想花些钱了事,不想此事被定州刺史林禄暗中做了一下,压了过去。为了阻止那家人进京告状,教唆雍儿派人灭了人家满门。人不在了,以为就没事了。不想林禄掌握着雍儿杀人灭门的一应证据,并以此要挟嫔妾举荐他的女儿......”韩贵人不住的磕头领罪道:“太皇太后一切都是嫔妾疏于教养,不关雍儿的事。还请太皇太后开恩呐!”
“混账!贪玩竟到如此地步?!”冯落璃脸上铺了一层薄怒,“打死了人还不说,竟灭人满门。堂堂王爷,如此行径和土匪流氓又有何异?!”
“雍儿年幼!都是嫔妾的错!太皇太后饶命!”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这个做母亲的只知道一味掩饰,实则是害了他!”冯落璃没好气的看向韩贵人,“今日你肯受要挟举荐奸人之女,他日要你杀人放火,甚至毒杀皇室,你也要乖乖听从不是?!”
“嫔妾不敢!”韩贵人不停地哭着。
冯落璃叹了一口气,“你且回去吧!雍儿虽为皇子,犯如此大错,亦是要受到国法惩处的。”
“不要!不要啊!太皇太后,雍儿年幼,一切都是他人教唆才犯下大错的......”韩贵人哪里敢起来,按照法令拓跋雍灭人满门,是要被斩首的。
“孰是孰非皇上自会查清楚,哀家也绝不容许有人栽赃污蔑皇嗣。”冯落璃看一眼哭的期期艾艾的韩贵人,让一旁的宫人扶她起来,“身为后宫妃嫔没事儿就好好教养皇嗣,做那些个玩弄权术之事。雍儿之事,哀家一定会还他公道的。”
韩贵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