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中,我的脚步渐渐地落后,不是跟不上,我的眼睛太忙!
每一个转角,每一条街道,在我眼中都是新鲜的!
同行的两位,国都城于他们而言,就像是旧识,我的反应在他们看来实在有些乏善可陈。
我很识相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要去的地方我不清楚,眼前只顾看尽周遭的美景。
在国都城中晃悠了半个时辰,季九在最前头,太监跟着,我落在最尾,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口。
只是,我困惑不解的望着季九的背影,现在这是几个意思,那位就要跟着我们一起在国都城落脚了?
转念想到他们在岸上详谈的情形,当时我只在船头悠闲地饲鱼。
那条红鲤鱼不光是漂亮,而且好像听得懂人话似的,按理说江中长大的鱼野性难驯,可是有例外,喂了两天,它居然能辨认出我的脚步声了。
每当我脚步声接近,那鱼就欢快的游过来。
放生的时候,我真是舍不得。
照这么看, 船上那位都能跟着一起住了,那鱼也能继续养着啊。
神思有些放空,眼前的路忽然一个转弯,到了一条深巷子。
真佩服季九,几年没来国都了,居然像走在姥姥家那么熟悉!
深巷中的一座小院,隔着院墙就能见到好大一棵柿子树。
我有种直觉,兜兜转转的,恐怕现在算是到了!
果然,季九上前轻轻叩了叩门,我们安静的等在原地,路上看花了眼,现在我觉出腿脚酸的厉害,期待着能歇脚,。
片刻之后,才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院中一个穿着青色粗布衣衫的老头子前来开门,须发皆白,身材消瘦,看着年岁不小了。
他半佝偻着背前来,在见到门外等候着的三个人的时候,愣在了原地,他粗粗打量我们仨一圈,下意识的就将视线集中在了季九的身上。
一瞬间,我见到他的脸上闪过各种表情,等他开口的时候,声音是微微颤抖的:“是......季......”
季九上前扶了他一把,含笑道:“是我。”
老人骤然间变得十分激动,简直有些手足无措了,立马就要往地上跪,季九连忙扶住了他。
......屋子内的几个人正在说话,我不想也不愿参与他们叙旧的话题,脑海中还在回想着刚才在门口季九跟那位老先生之间的互动。
那情节怎么看,都让我觉得是主仆之间的关系,那位老先生对他尊敬有加。
难道,是季九从家中出来的时候,还带了身边的仆从?这有些说不过去吧,因为我觉得那位老先生的年纪,几年前也未必有体力能跟着季九千里奔波的。
季九跟我说起当时情形的时候,也从未提到身边还有其他人。
所以,很可能是他到了西兰国都之后才遇见的。
至于关系,大约季九是有恩于他的。
人的眼睛是最藏不住谎言的地方,我辨别人的时候,往往最喜欢的就是看着对方的眼睛,任何一丝丝细小的变化,其实都是逃不过视线的。
只要,认真观察的话。
我在柿子树下顾盼,找到了一张小板凳,接着就一屁股的坐上去,腿脚松弛下来,我伸了个懒腰,往身后的大柿子树上靠着。
旁边还散落了一堆菜叶子,被清扫在一起聚拢成一小堆,能猜到在我们来之前,屋子的主人,那位老先生正在摘菜。
我默默地看了一眼,日子过得很清苦啊!
屋子内的说话声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