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捏捏肉会变少好了,庄昭自暴自弃地想道。
“太子妃来找你了?”太子靠着她坐下,让白泠继续给她按着肩。
庄昭不嫌热地巴着他,大大的眼睛泛着水盈盈的光,“是为了之前那件事呢。”
她其实不太想提起那件事,毕竟太子还为了它生自己的气来着。
小姑娘语气一弱,太子就知道她服软了。
之前那件事被她一哭一闹,他都生不起气来。
现在她肯示弱,太子也就一句话带过了。
“这事我一定会给两家一个交代。”
从息事宁人到公事公办,太子的态度也有所转变。
他陪着庄昭坐了坐就起身去了前殿。
现在太子事忙,庄昭也习惯了。
他走后,庄昭想到刚才的那条傻龙,抿唇一笑。
让白茶拿来了纸笔,照着刚才那龙的样子描画了下,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龙。两只前爪放在身边,像是举着手一样。
“白泠,给我拿针线来。”
她好久不动针线,手脚还有点生疏。
绣了一下午,刚刚绣完一个头。
她戳了戳龙嘴里裂开的牙,笑道:“傻里傻气的。”
“主子歇歇吧。天都快黑了,再休下去眼睛要坏了。”白泠端过一盏青纱明灯,劝道。
白泠不说不觉得,一说吧,她这眼睛还真有点酸。
她揉了揉眼,“嗯,摆膳吧。”
白茶先给她盛一碗鸡汤在饭前用下,然后她才开始用饭。
刚吃完纸砚就进来了。
他衣角上难得沾了点灰,整个人形容散乱,像是从哪里奔回来一样。
“主子,大事。”他急匆匆道。
庄昭看一眼站着的宫侍们,“你们先退下吧”。
等殿里只剩下她和纸砚的时候才道:“说吧,什么大事。”
她兀自憋着气,以防听到什么震惊的事情动了胎气。
纸砚小声快速道:“是皇上。刚才和殿下他们议事的时候,突然昏倒了。”
庄昭的心一跳。
皇帝身子不好了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太医怎么说。”她平复着心境,缓缓问道。
“太医只是说皇上太过劳累,吃几服药就好了。不过……”纸砚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不过皇上似乎不相信,说是殿下他们都瞒着他,正在大发雷霆呢。”
庄昭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那殿下现在怎么样?”
她情不自禁地站起来,纸砚忙拦住她,“主子冷静。殿下没什么,只是挨了几句骂。”
什么叫只是挨了几句骂。
皇帝指控的可是欺君的罪名。
说隐瞒的还是皇帝的病情。
谁听上来都会有所怀疑。
太子是不是和太医有勾结,怎么和太医勾结上的,和太医勾结是为了什么。
这一连串下来,太子根本是百口莫辩。
纸砚在旁边一叠声地说冷静冷静。
庄昭居然还真的被他喊冷静下来了。
她还有孩子呢,不能冲动。
她摸着肚子,硬是把脑子里的杂念清空。
她能想到的,太子当然也能想到。
他说不定早就有了应对之策,自己不能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