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冤枉她就行。”庄昭有气无力道。
纸砚觑着她神色殷殷劝诫:“主子可得保重身子才是。皇上一病,大家本就没了方寸,您再一倒,这宫里可得成什么样子!”
庄昭揉揉太阳穴,勉力提起精神:“你说得对,本宫暂时还不能倒。”她摸了摸尚未显怀的肚子,把那碗半温的燕窝一点点喝尽了,擦了擦嘴道:“你随本宫一起去给皇上回个话吧。”
纸砚应一声是,把手臂伸出去让她搭着站起来,仍从斜廊那走回去。
回去的时候皇帝正在用梨羹,见她回来把碗一放,“都处置完了?”
她接过碗放到一旁的小太监手上,在床边坐下来,“处置完了。是太子的养娘齐氏,我让纸砚带回监策处去审问了。”
皇帝嗯了声,没有往下问。
“皇上不问问臣妾是怎么知道的,有什么证据吗?”她语气淡淡的,又似乎夹杂着一点火气。
“不妨,朕相信你。”他疏朗一笑,温和得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太孙。
她一时又泄下气来,靠在他肩上抱怨:“自入了宫就事赶事的来,这一年到头都没清净。”
皇帝替她把簪子都抽出来,放到纸砚手上,抚着她柔顺的秀发低低笑道:“傻姑娘,没空闲才好呢。要是往后日子一天天都是空,你就有得哭了。”
就像那些太妃一样,日子过得像死水一样,那才叫没趣呢。
他动作轻柔,怕弄疼了她。
庄昭抿着唇,眼前雾蒙蒙一片,搂着他脖子哭道:“我害怕。”
才刚夸过她独立刚强,怎么一下子又变得依赖他起来。皇帝无奈地扫了眼纸砚,纸砚会意地领着众人退下。
皇帝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劝哄:“怕什么,朕不是还在吗?”
她不说话,只是搂着他的动作越发用力。
皇帝也不多言,仍旧抚着她后背,等她平静下来。
庄昭慢慢收了泪,说道:“以往总觉得后宫阴私不过如此,半分不放在眼里,今日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才觉得自己当初自视过高了。以后……”
以后要时时刻刻提防这些,才更觉得心累。
女人间斗争的手段,她学了那么多年,一向觉得自己应用自如。太孙宫里那段时间,她也确实用得不错。齐氏这次,确是她第一次被算计,也算给了她当头一棒。
绝不要小看这宫里的任何人。
能在这宫里活下来,甚至活得很好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皇帝嘴上逗她:“难得你这个女诸葛也有认输的一天。”眼中若有所思。不一会才收回眼神,撩起她一缕秀发放在鼻尖,“这梅花香不错,等朕身子好些了,咱们就去赏梅。——饿了吧,让他们传膳吧。”他转开话题。
庄昭惊讶地抬眼:“皇上还没用膳?”刚才皇帝喝梨羹,她还以为他已经用完了呢。
她娥眉轻蹙,有些不满,“这些奴才越来越不会伺候了,都什么时辰了!”
皇帝抚开她的眉头,“是朕让他们晚些上膳的。瞧你,现在动不动就皱眉,小心皱出皱纹来,多少美容方子都补不回来。”
庄昭瞪他一眼,气鼓鼓地去外头喊他们传膳。
皇帝病了,御膳房上菜自然得竭尽心力。因皇帝提前吩咐了声,御膳到最后只上了几道新鲜时蔬,一道羊肉锅子,一道豆腐汤,难得还有一道烤鱼。
谭晨道:“这鱼是封三公子献上来的,说是他自个儿钓的。”
皇帝堂弟献的鱼,御膳房自然得做了端上来。
皇帝笑道:“他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