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宗卿依旧一脸淡然,沈容这小姑娘太过敏捷,也太过早熟,只有经历过风雨的女子,才会如此敏感。“永乐,我们都已经大了。”
“是啊,我终于长大了。”
梁宗卿悠悠地问道:“一别三年,你还好。”
“我很好,我一直在京城等你归来。”
梁宗卿的思绪缥缈,“情之唯物,不可替代,离京三年,我云游天下,其间遇到过一些人一些事,也遇到了一个,我自以为可以才华比肩,容貌堪配的女子。”他依旧淡淡地轻诉,就像几年前还在太学院做九皇子的伴读,像那时还与永乐公主是同窗。
他们倾诉心事,却是永乐公主的天崩地裂:他有意中人了,而这人显然不是她。
“她……就那么好?”
“她很好。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我暂时还不能娶她,我会等她,等到她能做我的新娘。”
他要等,等着她长大,等着她可以站在他的身边,等着她终于有一天不再掩藏,而是风华四射地傲立人群。
永乐公主的身子微微摇了一下,“玉郎,从小到大……你……你该明白我的心意。”
“从小到大,我一直拿公主当同窗、当朋友。”他正容移开视线。
即便是伤,也只伤永乐这一次。
痛过了,便会学着放手。
永乐公主身子微微一摇,“你有意中人,可这人……不是本宫。”
“心如磐石,不可转也!我已许诺,今生唯心系她一人。”他想,他已经说得够决绝了,“在玉郎心里,公主一直都是我最重要的知己。”
知己,她只是他心中的知己。
可是她却深晓他的性子,一旦是他决定的事,那便是再无更改了。
永乐公主在悲伤与欢喜中流转,时悲时喜,待他回眸时,她却粲然一笑“那姑娘是谁?”
梁宗卿笑答:“将来你会见到她。”
永乐公主吐了口浊气,“能被你看中,定是很特别的女子吧。”
“有些狡猾,有些虚伪,有些顽皮……”他未看永乐,生怕被她窥破心底的秘密,“你是第一个知晓此事的人,若是祖父逼我成亲,永乐,你可要站在我这边。”
永乐苦笑着,心却痛出一个大窟窿。她一直盼他归来,去岁冬天他便回来了,可她却一直没有机会与他见面。
他离京三年,到底和从前不同。他长高了,长健壮了,以前是瘦弱的,甚至还有两分阴柔,可现在的他,是一个真正的男子,他可以直视感情,也可以坦然地告诉她:他有意中人了。
“我喜欢她,因一些原因我不能尽快娶她,但我想最多五年。五年后,我一定会娶她。”梁宗卿说完自己的事,问道:“永乐,你呢?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最后一句,他问得真诚。
他信她,所以将自己的心事告诉于她。
“我啊?”永乐扯着嘴角笑了起来,心却疼得蚀骨,以她的骄傲,又怎会卑微地低头,乞求他的爱情。
他是骄傲的,绝不会尚公主,他是卫国公府最得意的子弟,也是卫国公最疼爱的长孙。
论身份,他们是合配的。
可是他们却是最不合配的,只因,他们都是一样骄傲的人。
“我……”永乐想撒谎,哪怕是在他的面前编造出一个意中人也好,可一时之间,她找不到合宜的。
梁宗卿面露忧色,“永乐,我听人说,北齐皇后的内侄、太子少傅萧策到京城了,他是来向皇上求娶公主的。”
一日之间,萧策的事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