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在家里。她长年卧床,瘦弱不堪,说话都有气无力。
“湛年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她细声细气地问。
“看样子,他在太太面前也演得很好。”刘哲环顾了一圈丁太太的房间,小声说道。
这里非常干净整齐,墙上挂着液晶电视,供丁太太解闷。还有一只小猫蜷缩在纸盒子里,冲着一群人打哈欠。
“湛年……湛年呢?”丁太太紧张地看着站在眼前的一群人,又问了一遍。
“丁湛年是我们公司的好员工,这是我们纪总,我们来看望您的。”刘哲换了副笑脸,大声说道。
“是我拖累他了,这么多年,他只能绕着我转,哪里也去不了。”丁太太眼睛一红,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指着客厅说道:“你们坐吧,王大姐,给纪总倒茶。他是大人物,要好好招待。”
保姆王大婶快步过来,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几个保安,神秘兮兮地说道:“公司的人怎么要带着小区的保安来啊,说实话,你们是来抓他的吧?你们是便衣警察吧?我跟你们说,这个人很古怪的。”
“怎么了?”刘哲压低声音问道。
“丁先生脾气真的很古怪的,我在这里做了一年多了,他回家了从来不对我笑一个,板着脸,关在房间里不知道捣鼓什么。而且最近他越来越怪,半夜总是穿女人的衣服出去。他是不是变|态了?我听说附近小区有人对独行的女人不轨,是不是他干的?还有,他有时候关了门,不知道对太太做了什么,太太哭得快要断气了。哎,人得了这样的病就要早点死,这样拖着,真是受罪。”王大婶摇头晃脑地说道。
“搜一遍。”纪深爵转头,让刘哲他们动手,看能否找到可以辩断出他去向的东西。但是他也明白,这么谨慎的一个人,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晃了这么多年,是绝不会在家里留下什么线索的。
他想把许衡他们逼出来,却不知道丁湛年一直在一边看着,把他的心肝宝贝给带走了。
叮……
他的手机响了。他飞快地拿出手机,看到了上面的号码。
很陌生的号码,但是他知道这是谁。
“纪总,你好啊。”丁湛年一如继往谦逊平和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在我家里吧?”
“没必要把老人和孩子牵扯进去。”纪深爵握紧了拳,让声音尽量听上去平静一点。
“其实我们之间是没什么恩怨的。我只是恨赵老爷子,坏过我的事。你看,我们不如作笔交易,你来把老太太和孩子领回去,给我们一条生路,怎么样?”丁湛年的声音里甚至透出些许笑意。
“多少钱?开价。”纪深爵咬了咬牙,沉声问道。
“说钱就见外了,我只要一个保证。这样吧,我晚点告诉你地方,你过来接人,我们聊一聊好了。”丁湛年笑着说完,结束了通话,压根就不给纪深爵说话的机会。
“他想干什么?”刘哲紧张地问道。
“报复。”纪深爵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丁太太,冷冷地说道。
“你一个人不能去。”刘哲担忧地看着他,“对于这些已丧失人性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了。你去就是自投罗网。”
“没什么不能去的,那是我的小小浅。”纪深爵看了他一眼,坐到了沙发上。
现在,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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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湛年的车停到了茶厂门外。
白山这个地方,他很熟悉。当年若不是老爷子从中作梗,他已经把这整片都买下来了。做为一个北方人,他更喜欢凉爽一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