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
安澄叹口气蹲下来:“我需要找到一位法官申请一份禁制令。而且想今晚就拿到。”
吉米尝试着打了几个电话,结果回给安澄,说那几个还算熟的法官都已经休息了,不便打扰。
“对不起,安。”吉米也觉万分抱歉:“咱们在律政界实在还是资历浅,没机会结交太多大人物。”
安澄努力地笑:“没事,谢了兄弟。我自己想办法。”
她脑海中滑过几个人,但可惜都是汤家人。汤老爷子自己当年就是首席大法官,汤明羿也与许多法官私下里是莫逆之交……可是眼前这件事都还不方便直接跟他们说。
她将通讯录拨来又拨去,将里面的名字巡视了好几番,最后都不知道应该打给谁。
此时无助之下,却莫名回想起了当年的旧事。
还是当年误会了大康的那次,她近乎执拗地想要去找到那个保姆的地址,她都拜托了汤燕卿,结果两人按着地址找过去,竟然是个公厕。线索就那么断了,她也曾这么无助过来着。
她彼时拨给了楚闲。身为检察官之子,楚闲帮她找到了正确的地址,陪她一起找到了科南家……
彼时,好歹手机里还有楚闲啊,她在不愿向汤燕犀求助的时候,至少还能找楚闲帮忙。如此想来才惊觉,自己竟然已经将楚闲这个人抛得那么远了。
这么多年,再没主动去问起过。
越想越是有些歉意。即便不曾爱过,至少也曾是青春记忆里的过客,见面总还可以相视一笑,说声“你好”才是。
忍不住好奇,此时此刻,楚闲又身在何处?楚乔与霍淡如交往的事,他是否知道;楚乔一旦宣布参选,他又会不会出现在楚乔身边,协助他父亲与汤明羿父子对垒?
想来更觉心烦意乱,她猛拍脑门一记,叫自己别胡思乱想了。起身扯一张纸,将自己打过交道的几位法官名字都写上,然后挨个名字撕下来,团成球儿,在地毯上摊成一堆。
从她正式出庭以来,前后打过交道的法官是不下十几位了,但是也顶多都是点头之交,法庭上见过而已。人家法官未必记得她名字,谈不上有私交,更甭提要这么大半夜的去打扰人家了。
可是今晚事已至此,她硬着头皮也得靠自己了。所以抓阄吧,抓到谁就是谁。
她盘腿坐地上,两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点羊点详,点到谁就乖乖当肥羊……”
嘚嘚咕咕三遍,她深吸口气,正伸手去抓。结果手没抓到纸团,只摸到了地毯。
嗯?
她忙睁眼,眼前地上却是空的,一个纸团都不剩!
鼻息间……萦绕开熟悉的气息。
她咬了咬唇,抬眼向上看去,就在那张被她不得不摆进房间的大沙发上,已经坐了个人。那人正手里捧着她那一堆纸团儿,一张一张捻开了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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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我!”
她恼了,跪起来去抢。
他则不慌不忙将手举高,垂眸睨着她:“原来你最爱的玩具,始终都是各种纸团儿。”
安澄无奈地闭上眼睛。
他是在讽刺她当年用包着正正便便的纸团儿去打“老丁头”。
“我没心情跟你玩儿,我这也不是玩儿呢!”
他眯起眼:“都是法官……你想找法官?”
安澄咬住嘴唇:“雷欧的新闻,你没看么?我现在需要找个法官,申请禁制令。”
“原来是这个~”他长眸里清光潋滟一飘:“不必给他脸。他会援引宪法第一修正案,说这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