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端起眼前冒着袅袅热气的热茶抿了口,见路敬淳脸色如常,像是再听一件与他无关的事般,他放下茶杯笑道:“路大将军威名远扬,白书正愁要如何结识将军,本想着借宇文小姐的关系……却不想将军差人相邀,让白书受宠若惊。”
路敬淳置于桌上的手微动,沿着杯上淡雅的花纹,指腹轻轻描摹:“先生初入京城便能赏脸来路府,是路某荣幸,宇文丞相那里……”
白书摆摆手道:“无妨,我与他不过上做了桩买卖,他要的我已经送还,就此已无瓜葛。若往后有什么事,也当备好银两再来,自有人替他安排。将军不同,白书一为将军品行,二来也是为了我家阿姐罢了。阿姐有唐突之处还请将军莫要怪罪。”
疏影咬唇轻咳一声,娇俏的脸上满是不赞同,便是不悦,也露出让人心动的风情来。路敬淳抬眼看她,清亮的眼眸里没有半点波动,优雅地与白书说些客套话。
他们之间交谈的内容太过无趣生冷,舒月站在一旁听的昏昏欲睡,转眼一看疏影姑娘听的津津有味。
换做旁人大抵会让她们出去自己找乐子去,路敬淳早已知道疏影与别的女子不同,她心思大,天下之事没有她听不进去的,不然也不会时常在他身边卖弄了。只是他不知道疏影真正的身份……
白书从路敬淳的话中听出了别的味道,笑着看向阿姐:“我与路将军有些话要说,待会儿再同阿姐话家常。”
疏影瞪了他一眼,却是笑着出去了。也许是因为靠得近了所以才会放缓了神经,总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
白书看着她走出去,笑着回头:“将军若有什么话这会儿可以直说。虽说阿姐与我之间并无什么隐瞒,将军想要说的事想必不是什么小事,她一个女子无需知道太多。”
路敬淳悠悠然地喝了口茶,笑道:“先生是聪明人,路某也不藏着掖着,此事有关于东丹江山社稷,想必先生也知晓宇文辰狼子野心,丞相高位已经不能满足于他,朝野遍布他的党羽,要想杀出重围,唯今之法也只能逐个击破,在他不经意之中彻底粉碎才能有转机。若要成事,还需先生帮忙。”
白书唇角上扬,清爽声音中带着些许慵懒:“将军当知我东篱阁向来不与朝廷打交道,接下宇文辰之请求也不过是看在他私事的份上。说来,宇文兰青倒是与将军关系不浅,方才我有心想邀她来贵府,她却是拒了。她若知晓将军这般算计宇文家,这多年的情意也怕是要走到头了罢。”
路敬淳伪装得再好,脸上表情此刻也土崩瓦解:“还请先生谈正事罢,凡事都有例外,不知道可否有通融的余地?”
白书端坐挺直,闻言便知饶是他这种血气铮铮的人在感情上也做不到痛快,心里想来还是有那个人,阿姐这条路走得很是艰辛。
“东篱阁向来不做亏本买卖,将军若是有心备足了银子才是。你想要的东西不是没有,只是有些客人再我们这里交了银钱,东篱阁得保着。东篱阁这么多年在江湖行走,若是失了信用还怎么在这世上待得下去?”
路敬淳着实为难,他和皇帝的手里没有任何能打动白书的东西,一时间竟是连话都接不上来。
白书收起方才有些咄咄逼人的语气,宽慰道:“这种事也不是一日便能成的,好歹我的阿姐心系于你,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路敬淳顿时变了脸,语气虽还客气声音却冷了几分:“路某也不为难先生,若是先生不嫌弃不防在府中多住几日,路某安排人带先生多在城中走走。可惜路某身负罪责,不然可以带先生去有趣的地方玩一玩。”
白书道了声“有劳”,在出去时似是不经意般提起他并非有意拿阿姐的感情来要胁将军就范,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