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然在一旁坐下来,帐内的烛火随风曳动,在他俊郎的面容上投下一片阴影。
“战况我已经命人快马加鞭送往宫内,相信父皇看了会很高兴。至于宇文兰德的人头,手下人将其装进由寒冰所制成的箱子中,也已经启程送往东丹都城。宇文丞相的面容想必很好看。”
疏影坐到他旁边,眉目如画:“东丹的天想必更乱了,我等着大皇子踏平东丹的那天。”
奇然靠在椅背上正把玩着手上的扳指,轻笑一声,这才回答她刚才的问话:“让你亏欠与我才能更加衷心地为我办事,不是吗?”
他的心里有一粒自己不愿意正视的种子正在抽条发芽,以无法相信得速度生长起来,连他都想不到原来只需眨眼的功夫,情意便生。
疏影没有理他,嘴角噙着笑,眼眸深深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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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兰青这些日子依旧不遗余力的去路府叨扰,这次却是真的连大门都进不去了。门口的家丁对她视而不见,无论好言好语的问什么,他们都闭口不言,这偌大的路府竟像是铜墙铁壁般无法探知其中的一切。
只是有些事情却是包不住的,就像公子影被人放走,而放走她的人居然会是自己的父亲。
兰青怒不可遏,她不能忍受父亲的野心,更没想到他连这点骨气都可以舍弃,顿时怒气冲冲地赶到父亲院子里,却正好看到他和新夫人情意绵绵的样子,冷哼一声,声音里都淬了寒冰。
“父亲大人好有闲情雅致,你为何放走公子影?她杀人无数,罪恶滔天,你怎么能放这种人离开?”
宇文辰并不以为然,悠悠道:“我们将来有用得到他的地方,这会儿卖他个人情,到时候他也不好推拒我们的请求。”
兰青只觉得可笑不已:“你真是疯了,这个天下对你有什么用?抢来的东西你能坐得稳?”
宇文辰微怒,不愿意和她多谈:“你回去吧,说了不许你再往外面跑,是不是真得我让人把你捆起来你才能消停?”
兰青正欲开口,却听外面管家急急地进来:“老爷,方才自称是巫叙公子影府上的人送了个大箱子进来,还有封信,说是要老爷亲启。”
宇文辰顿时来了精神,接过信,越往下看脸色越沉,看到最后时突然像是天塌下来般,竟是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起来。
“爹怎么了?”兰青见父亲神色悲恸,心也不由得提起来,她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事情会让父亲这般难过。
“快去把箱子抬进来,我不信。”
门外不知所以的家丁将箱子搬了过来,不知为何这般轻的物什却要用这么大的箱子,院中有处凸起,他一时不慎绊了下,只听老爷大吼一声:“莫要摔了我的儿子。”
兰青先是一怔,她的哥哥怎么会在那个箱子里?她看着父亲将箱子打开,里面不过一层巨大的冰块,而中间赫然是她哥哥的头颅,保存的还很新鲜,他的眼睛因为惊恐害怕而睁得像要掉下来,嘴唇大张,她温和的哥哥竟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她上前将父亲丢下的书信捡起来,越看手越抖。那个公子影竟因为自己戳破她的身份,而将怒火迁怒到哥哥身上。实在无法想象哥哥在临死前是如何恳求她,他最怕疼也最怕死,却被人砍了头颅。
那句“这一切都因令千金而起,丞相莫要怪公子影失言。丞相大人若要夺东丹天下,我亦可相助。”
是她亲手害死了她的亲哥哥,怎么会这样?
“爹,我……”
丞相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她:“你满意了?我早就说过不要在和路敬淳纠缠,是你一意孤行,惹怒了公子影那个小人你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