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早就打定主意不让人挑出一点错,干脆把服役的地方定在了府衙,叫人把牢里一些犯罪情节较轻的犯人提出来,让他们在府衙里做些简单的活计。有他们衬着,便也显不出她有多特殊了。
郭文莺被分配了洒扫院子,她拿着笤帚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三皇子的事一时半会儿完不了,怕是朝廷还会有一番大的变动,朝中还有严云谷这颗毒瘤,正是内外皆忧,封敬亭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她正寻思的时候,突然有人重重咳嗽一声,她回头看去,正瞧见封敬卿抱着肩笑吟吟地瞅着她。
“哟,本王还以为眼花了,没想到真是郭大人在这里啊,怎么今天没去采石场啊?”
郭文莺白他一眼,也学着他的口气阴阳怪气道:“那五殿下昨天看得还觉不过瘾吗?大老远的从京城跑到这儿来,就为了瞧我扫地?”
封敬卿大笑,“还真有你的,落到这等田地了嘴还这么硬。”他说着对徐大人道:“你这官是当得有些腻歪了吧,这等朝廷钦犯,不送去采石场里做苦工,居然留在府衙里扫地。徐大人不会徇私枉法,收受贿赂了吧?”
徐大人摸了一把汗,连连道:“不敢,不敢。”
郭文莺懒得看他那副没事拿人寻开心的模样,直接道:“你有什么说什么,绕什么弯子?”她才不信他一连两天过来,就只是为了看她。
封敬亭眯着眼笑笑,“本王就喜欢娇娇这种知情识趣的模样,真是一点就透。”
郭文莺本来还以为他就吃饱了撑的,故意上这儿来埋汰她的,不过刚才有那么一瞬,倒是有些猜到他的来意了。封敬卿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真的没事找她麻烦?昨天还可以说吃饱了撑的,但不可能吃饱了撑两天,也不怕把他肚子撑爆了?
她眼珠一转,还是少跟他对着干的好,便道:“要不这样,我请你吃个保定的驴肉火烧怎么样?”
“上道,上道。”封敬卿笑得眉眼弯弯的,“郭文莺,本王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郭文莺哼一声,她跟他频率不对,他还是别喜欢她的好。谁能跟上他那怪诞的思维模式啊?
她自然不可能请他出去吃饭,她还怕落人口实呢,所以她所谓的请客,就是叫云墨从外面买了几个驴肉火烧回来,两人一人捧着一个,坐在府衙的台阶上,一边大嚼一边聊天。
封敬卿初时对她这种没规没矩的模样很是不齿,不过一会儿之后,便也觉得这么坐着吃驴肉火烧的感觉很不错。
他咬了一口,流了满嘴的油,也顾不得用帕子去擦,只一口一口的接连不断的吞着,越吃越觉得好吃,竟是一连吃了三个,才停了嘴。
郭文莺也吃了两个火烧,又灌了两口云墨递过来的温茶,随后拿袖子抹了抹嘴,道:“说吧,想叫我做什么?”
封敬卿睃了她一眼,倒是没想到这丫头这么会揣测人心,居然看得出来他是有所求的?
他道:“你前两天回京去了?”
郭文莺点头,“是回去了一趟。”
既然他会这么问,想必是掌握了她的行踪的,就算她想瞒也瞒不住。何况他既然直接问了,便也不会把这事抖搂出去,索性便认了。
封敬卿道:“我就问一句,皇上的伤重不重?”
郭文莺挑眉,“反正死不了就是了。”
她既不说轻也不说重,但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却是极为重要的,封敬卿果然一点就透了。他苦苦一笑道:“果然谁也斗不过四哥。”
这几日他之所以出京来,就是因为京里气氛陡然紧张起来,那些从前就不怎么安分的人变得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