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及他说话,顾玉青抢先一步,猛地伸手,一把抓了萧铎的右手,举起到半空,直面皇上一方,“二殿下还说不是想要杀人灭口,那这是什么!”语气咄咄,眼中带着分毫不让的寒光。
说着,随着顾玉青手中动作剧烈一抖,一柄明晃晃的小刀从萧铎衣袖中当啷落地!
刀尖触及坚硬的大理寺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牵的人心惊肉跳。
引得所有人目光直直射过去。
就连萧铎自己,都震惊不已。
为了自保,在袖口藏匿小刀已是他多年的习惯……这习惯,就连近身侍奉他的长顺尚且不知,顾玉青又是怎么知道,她这动作,分明就是有意为之,带着直接目的的!
盯着自己脚下的小刀,萧铎心头震骇惊惧,一个短暂的缓吸,急急弯腰拾起,面朝皇上,再一次跪下,“父皇……”
解释的话刚刚划过喉头,迎上皇上阴沉如铁的面色,看着皇上因心中盛怒而不断跳动的眼下肌肉,萧铎心惊胆战浑身筛糠一般颤抖不能自己。
不过,皇上也没有再给他辩解的机会。
御书房内,竟然带着匕首堂而皇之的进入,莫说他是否真的是想要杀了萧恪灭口,单单他这举动,便是大逆不道,胸中仿佛有闷雷滚过,皇上咬牙切齿,一掌重重拍在面前桌案上,“把这逆子给朕绑了!”
随着话音儿,桌案上几只搁置在笔架上的狼毫湖笔哗啦啦落地,给这本就凝重的气氛,更添一份森然。
虽是父,但更是君。
萧铎当即双腿瘫软,被皇上这份威严逼得整个人如同烂泥一样跌坐在地上,面色死灰。
带刀禁军上前,一左一右,分居萧铎两侧,将其架起,直至起身,萧铎才后知后觉缓出一口气,死命的挣扎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今日之种种,儿臣都是冤枉,儿臣没有指使陆久政,儿臣更没有与舅母私下密谈,父皇你要信儿臣啊!”
萧铎说的声嘶力竭,满面肝肠寸断。
顾玉青冷眼看着他,只觉心头一口恶气正缓缓吐出。
前世今生,两世恩怨,她终是盼到今日。
皇上没有理会萧铎的叫屈,而是阴着脸转向萧恪,“你还听到了什么?”
萧恪摇头,面上的情绪已经尽数散去,此时只有他一贯的,经久不变的漠然,“儿臣就听到这些,再无其他,二皇兄武功好,儿臣不敢久留,害怕被二皇兄发现。”
皇上一双如鹰一般阴鸷的眼睛半睁半眯,死死锁在萧恪的面上,目光带着刀锋一样的锋芒,像是要将其射穿,足足凝了他有一盏茶的时间,才呼出一口气来,满面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威严,说道:“你的话,句句属实?”
萧恪作揖,“儿臣不敢欺瞒父皇。”表情纹丝不乱。
“那你为何不早早回禀,偏要等到今日!”
皇上对萧恪的态度,让顾玉青心下一颤,只觉酸涩。
这尚且是有所好转以后的态度,先前如何,顾玉青简直不敢多想。
分明是萧铎做奸,皇上却是对萧恪如此横眉冷目。
这十岁的少年却是挺着脊背,不温不淡,甚至面无表情,说道:“儿臣愚钝,初听此事,并不能领悟其中意思,只是后来闹出顾大小姐被绑架一事,儿臣忽的想起那日所听之言,才觉得似乎联系的上,却也不敢妄自下决断,立刻便来禀告父皇。”
他声音落下,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萧恪的一番话,惹得萧祎心头简直欣喜若狂,这言辞,分明就是在为他稍后的行事做足了铺垫。
可再怎么窃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