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母教你如何打理中馈,你虚心学习就是,如何还要顶嘴。”陆婉珺本就因为顾玉青刚才突然一句话惊得她打湿了新裙子心头愠恼,此刻就更是不悦,说出的话,也尖悠悠不算客气。
顾玉青不紧不慢瞥了她一眼,笑道:“婉珺姐姐怕是忘记了,你只是个客人。”
做客人的,就该守客人的本分,主人问你,是给你体面,不问你,你就该闭嘴。
陆婉珺顿时被顾玉青气的面色一白,偏顾玉青的话,直戳她心窝,上门是客……她如何反驳。
她就是个客人啊!
银牙咬唇,转头看向滇阳王妃,眼底腾起委屈的水汽:祖母给珺儿做主。
滇阳王妃再看顾玉青,眼底就带了不善,“怎么同你姐姐说话呢,当真是你母亲去的早,无人教导你规矩吗?你姐姐和你说的,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一口一个母亲去的早,句句想要扎顾玉青的心。
顾玉青嘴角勾笑,不愠不怒,道:“姑祖母,我母亲虽然去的早,可我这规矩教养,以及打理府中中馈的本事,都是太后娘娘体恤我年幼失母,手把手教的。”
滇阳王妃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
顾玉青的规矩教养都是太后教导出来的,那便是由不得她说半句不是,说了,就是对太后的质疑,就是大不敬!
这也就罢了,更让滇阳王妃心头一震的,是顾玉青说她打理中馈是同太后学的。
也就是说,不论她如何治家,如何惩治下人,背后都是有太后做靠山的……这个狗崽子,还真是低瞧了她,居然搬出太后来压她。
滇阳王妃气的胸口发疼,顾玉青却是眼皮不动继续道:“方才婉珺姐姐说,让我把中馈交给姑祖母,按理说,姑祖母一心一意为我好,也到无妨,只是怕太后娘娘心里多思。”
“既是姑祖母递了进宫的牌子,不妨一会见到太后娘娘的时候,顺便和她老人家提一嘴您的好心,得了她的应允,姑祖母行事也不必再受掣肘,阿青心里也踏实。”
“您说是不是呀,姑祖母?”顾玉青慢言慢语,悠悠说着。
滇阳王妃恨恨看着顾玉青,面上无半分长辈慈爱之色,冷声道:“好,一会进宫,我自然会向太后提起的。”
她就不信,凭着她一番言辞,太后能阻了她这番好意。
说到底,她可是顾玉青的姑祖母!
太后凭什么阻她!
滇阳王妃语落,顾玉青颔首点头,“有劳姑祖母了!”说罢,起身,语气一转,道:“不过,在姑祖母进宫前,这赤南侯府的事,还是由我来处理。”
陆婉珺登时一急,“你要怎样?”
一面说,一面朝滇阳王妃看过去:祖母,快拦住她。
顾玉青眼皮没撩陆婉珺,只吩咐吉祥,“去召集这个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给我到门前跪着,不听话者,让人拉出杖责五十,挨不住打,死了的,赔偿家属银子。”
不同方才的甜糯温软,顾玉青这番话,便带着杀伐决断的气势,犹如沙场点兵的将军。
吉祥得令,当即执行。
陆婉珺被顾玉青突然一变的气势震的一惊,眼见吉祥提脚出去,这才回过神,立刻嚷道:“你敢,这院子里的,可都是我们从云南带来的,不是你赤南侯府的下人。”
顾玉青轻飘飘瞥过陆婉珺,“住进我赤南侯府的,只要我不承认她是主子,她就是下人!受不了的,可以走人,我不拦着。”
顾玉青这话,可是连滇阳王妃和陆婉珺一并骂了。
陆婉珺如何受得,登时气的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