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无召入京,其心召召。
只是,他到底到目前为止,尚无举动。
作为皇室宗亲,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就算心知肚明,可他一日不发,朝臣便一日无从指责。
萧睿如入无人之境,嘴角噙着鄙夷嘲蔑冷笑,穿过一众怒目而视的朝臣,直抵萧煜面前。
满殿鸦雀无声,空气却是在大殿之上,凝固冷却,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萧煜直视萧睿,勾嘴略笑,“南安王倒是动作快,只怕此时,其他藩王还在距京都千里之远呢!”
言下之意,直至他们无召入京。
萧睿毫不避闪,行礼作揖,眼角带着微妙的桀骜张狂居高临下,“我父王思念太后娘娘,屡屡做梦,总有异兆,心中惶恐难安,故而无召入京,却不成想,这梦竟是成真,太后娘娘仙逝,陛下驾崩。”
话语间,带着似有若无的戏虐。
“想来,陛下必定不会怪罪我父王无召入京,事情未发,我父王便已屡屡做梦,可见兄弟心有灵犀,若是我父王没有犹疑,早几日入京,兴许,一切就大不同呢!”
萧睿姿态随意间带着淡淡慵懒,深邃的眼底,却是暗涛汹涌。
藩王皆是宗亲,为避免有人心怀不轨,觊觎帝位,引得朝局动乱,民不聊生,他国趁机而入,本朝祖上就定下规矩,藩王无召不得入京。
如今萧睿巧舌如簧,仅凭一个梦便想将他和南安王无召入京一事的罪过抹掉,实在居心恶毒。
朝中大臣,顿时双目直直看向萧煜。
今儿是萧煜的加冕大典,萧睿前来,明显就是来搅局的,若是今日萧煜占了下风,被萧睿得逞,那日后如何,可想而知。
南安王敢无召入京,就必定是做足了准备的!
可惜,此时此景,朝臣并无置喙的资格。
只能默默注视这萧煜,愤怒之下,浑身紧张,暗暗祈祷,殿下,您可千万别怂了!
只是,萧睿这话说的刁钻,四殿下要怎么接呢!
几个一向以言辞犀利著称的御史,绞尽脑汁,琢磨着该如何完美的将萧睿怼回去。
霸气而不失君王身份!
可萧睿提到的那个梦,涉及太后,实在让人为难,稍有不慎,便是落入萧睿挖下的坑中,落一个对太后陛下不尊不孝的名声。
萧睿抢先一步,占据一个孝字,明明是无召入京,偏偏扯上诡谲的梦,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信口开河蓄意编造的诛心之语,可偏偏就是这谁都知道的事实,却无从开怼!
不禁替萧煜结结实实捏一把冷汗!
他们做御史的,长处便是怼人。
眼下他们都暂时束手无策,四殿下这个不学无术的,可怎么好啊!
难道,当真让人给打压下去?
几个御史不由挪目,齐齐看向陶晔!
陶晔接受到几人的目光,不禁挑眉:看我干吗?
几个御史抖眼:你不是一向耿直,想说啥说啥,陛下活着的时候,把陛下都气的吹胡子瞪眼!
陶晔眉毛一动:我是刑部尚书,这里又没有刑事案件!怼人是你们御史的事!少和老子挤眉弄眼,让人误会!
御史集体……
……
萧睿语落,萧煜俊逸的面上一片冰冷,挑起剑眉,嗤的一笑,讽刺道:“昨儿父皇给我托梦,还专门说今儿我的加冕大典上,一定会有小人作祟,让我多加小心呢!”
语罢,萧煜剜了萧睿一眼,又道:“皇祖母也给我托梦,说她这次病故,就是因为有藩王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