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登时心头一紧,欲要上前。
却是提脚间,看到萧煜对着他那一侧的手,微微一摆,似有若无一瞬间,拒绝了他。
禁军统领只得止步,不过一瞬间的心焦,登时满身冷汗,抬眸看向陶晔,但见陶晔朝他投来征询的目光,禁军统领略略摇头,陶晔会意,深深看了萧煜一眼,将脸别至一旁。
却是转眸见,看到萧煜临近他这一侧的手,不落痕迹一抖,一颗药丸,隐隐约约从衣袖落下,直抵掌心,被萧煜倏忽握住。
陶晔登时心头一颤,张嘴就道:“既是你要去看着,就痛快点,耽误了吉时,你就是有十颗八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萧睿……
这个陶晔真是……说起话来,就跟拿炮仗直轰他心窝一样!
被陶晔如此说,萧睿虽无面子,可面子再重要,也比不得让萧煜原形毕露来的重要。
担心金銮殿上再出什么意外,萧睿指使了内侍端了铜盆出殿,在大殿门前,招了自己的心腹上前,略作吩咐,那心腹当即受命。
眼看着心腹一步不离跟着内侍去取水,萧睿折返回去。
萧煜满脸雪白,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朝下而落,浑身瑟瑟,颤抖不已。
萧睿冷笑,看着萧煜,眼角眉梢皆是志满踌躇势在必得的桀骜,“怎么?怕了?现在主动坦白,还来得及,兴许朝中重臣一番商议,看在你主动坦白的份上,能饶你一死!”
萧煜紧紧咬着嘴唇,低头不语,再无方才在金銮殿上半分潇洒恣意。
拳头紧握,肩膀越发抖得厉害。
殿下朝臣,议论之声,嗡嗡响起。
此时的议论,更多地,便如萧睿所愿,皆是在怀疑萧煜的身份了。
身子抖成这样,不是有问题,又是什么!
难道慧贵妃娘娘当真这样胆大妄为,让人易容四殿下,偷梁换柱?
这样愚蠢无知之事,她如何做的!
真的四殿下又去哪了?
难道是……
一时间,众人心头,猜测纷纷。
萧睿尽收耳底,满目傲然蔑视之笑,“你这般害怕,该不会是要在这金殿之上,当众失禁吧!”
嘲讽之语,越发肆意。
萧煜任由他讥讽挖苦,只紧紧绷着后背,低头垂眸,一言不发,身子颤抖的幅度,越发的大,几乎整个身子都在打晃。
禁军统领一颗心高高悬起,呼吸间,沉重如有铁轮碾压。
而陶晔,则是死死盯着萧煜那握着药丸的手,心焦如焚,明明知道此时最该做什么,却不敢擅动。
萧睿狡诈,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萧睿眼见眼前这个萧煜竟是到了这般地步,越发肯定自己心中推测,意态更是傲然。
不过片刻,便有小內侍端了一盆新水急急行进来。
一直面无表情沉默立在一侧的内侍总管当即上前,亲自将那圆凳搬到萧煜面前,“殿下试试水温如何。”伸手扶了还在颤抖的萧煜。
内侍总管为人圆滑是出了名的,尽管此刻人人都开始怀疑这殿上的萧煜就是冒名顶替的,可内侍总管对他如此恭敬,却也并不显得突兀。
内侍总管待谁,不是客客气气,凡事都给自己留足三分退路。
萧煜受他一扶,并不说话,只顺势弯腰,掬起一捧水,覆在面上。
与此同时,陶晔立时提脚上前几步行到萧睿面前,一副不耐烦的姿态摆的十足,“药粉呢?”
萧睿被陶晔这粗暴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