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大陆北方的最北端,有这样一座城市,它被人称之为列瑟芬。
列瑟芬城外都是荒漠,半球形的护罩保护着整座城市,城内没有沙尘暴,甚至繁华得不像话,列瑟芬是泰拉商业最繁荣的几座城之一。然而知道的人都时刻记得这里是流放之地。每一个被迫来到这里的人都是罪犯,许多抱着想大赚一笔的商人根本没有机会出城,城外就是死地。穷凶极恶的犯人们在城内不动干戈,免得大家争夺猎物,而在城外任意烧杀抢掠。没有人管理这里,所有的事都是合法的,因为压根没有法律——除了联盟法。
索西雅站在柜台后面,看着手上的账本,轻轻叹了口气。这个月——不,这半年那个男人一直没有付钱,最近3个月他一直待在这里喝酒,坐在同一张桌子,一喝就是烂醉,醉到不省人事。唉,3个月了啊,十万酒钱啊。不过老朋友,也不好催酒钱,索西雅不知道他还要继续喝到什么时候,如果一直喝下去的话……月光酒馆本来是赫顿玛尔最著名的酒馆之一,酒馆不是酒吧,木地板木桌木杯,酒馆虽然是搬迁来的,但风格依旧是的千年前的传统样式。只喝酒不拼酒的月光酒馆在泰拉也是很有名的,每一个慕名而来的酒客都很满意这里,为了索西雅特别调制的、各种远古精灵族特色酒,跋涉万里也并不稀奇,虽然在这个时代,万里也不过一趟远程航班。当然上面说的慕名酒客是除开坐在那的酒客——灰色兜帽罩住那个人小半边脸,胡渣又有几个月没清理了,他看上去就像一个流浪汉在这里蹭喝。
现在还是早上十点,酒馆里只有这样一位客人,他其实根本没有离开过,就趴在桌子上,像是喝醉了一样。索西雅抬起头望向他那桌——已经记不清之前多少次把他抬到后面,让他像死狗一样躺在索西雅的精心装饰的房间里。说什么他也听不到,每次睡醒了就又向索西雅要酒。每年这个男人都会来这里喝酒,喝上几个月又消失,之后一脸失神的模样回到这来,歪歪斜斜地趴在桌子上喝,不停地喝,也不发酒疯,就是喝。索西雅知道他根本没有醉,世上最烈的酒灌再多也不能把他灌醉,他根本不能一醉方休。
阿甘佐啊,你是忘不掉那些,都多少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啊……
台前的电话突然响了,把索西雅拉回到现实来。很少有人会打电话来酒馆的,这次似乎……索西雅犹豫了一会还是接起了电话。
“阿佐,快60年了吧,你还是放不下。”索西雅接完电话,拿着个空杯子走向阿甘佐。虽然柜台到这桌子不过十几步的路程,索西雅一般很少在营业的时候走过来。趁着阿甘佐没有喝多少酒的时候,她想来找他谈谈。
“小雅……是59年9个月24天了,那一天是2654年2月14号。我一直记着的……”阿甘佐抬头看着索西雅,她还是穿着酒红色的丝裙,腿部开衩的长裙拖到地面上了,没有人敢在月光酒馆喝醉了吐,所以地板很干净。她的身材和六七十年前一样的好,感觉这几十年她就没有变过。索西雅坐到了阿甘佐的对面,白皙如玉的手拿过桌上月光森林的莓果酒,倒了半杯,靠着椅背,拿起酒杯的轻抿一口,闭着的眼睛并没有看他。
“是不是,该结束那段往事了。”自己调制的酒味道依旧很好,阿甘佐却只拿来灌,真是极大的浪费。依仗精灵族的血统保持风韵不减当年的索西雅如今其实95岁了。阿甘佐,卢克西,还有很多一起长大的人,当年的他们年少,现在的他们苍老。如今阿甘佐胡须已白,双鬓如霜,青丝中夹杂的白发几乎占了一大半,都已经老了啊,阿甘佐也80多了吧,记不得了。
“我怎么结束?她根本不见我!”阿甘佐抢过酒杯往自己嘴里灌,觉得还不够,再满满倒了一杯倒进嘴里。喝完了,阿甘佐嘴动了一下想说什么,还是说不出口。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