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两座小山,山脚下几十户人家聚集成堙村。
虽然有河流经过,山脚下的土地依然贫瘠,村外特意在几块土地上种着长势不错的庄稼。
刘备的草屋离庄稼田有一段距离,在靠近河流的地方。庄稼的另一边才是村子。因为叔叔不种田,他只善于在水面网鱼,有时候还可以网到很肥的大鱼,做成鱼干买到城里可以换不少粮食。刘备跟着叔叔学会了摸鱼技巧,每天勤奋一些也可以不饿肚子。
刘备跑到家门口喘气,他是一路不停快跑回来的。今天山里风大,吹的门上草鞋一晃一晃的,屋顶上的干草也被吹跑不少。
草鞋才编了一多半,是他和村里一个没有孩子的老人学的,刘备总是去看他,老人就把手艺教给了刘备,外人看到他的第一个作品会觉得有些拙劣。
拙劣也没什么,脚下的鞋底磨的有了破洞,他是做给自己穿。
刘备推开门,屋里简单到只有床和破被。他躺在床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做起来想还是先去程子家看一看,程子家离他最近。
门猛地被推开,高大结实的男人看到刘备坐在床上直接走到床边。
是阿瑶爸爸,这个男人捕鱼技术好,很勤劳,印象里他无论对什么人都是微笑着,所以他娶了村里最漂亮的女人。可现在即使没有灯,刘备也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满脸焦急,他的呼吸猛烈起伏着,双唇似乎在发抖。
所幸还没有失去理智。
刘备心猛地跳一下,压抑心里的不安瞬间喷涌,席卷了身体。
“你知道阿瑶去了哪里么?”
“阿瑶。。。。难道没有回家?”记忆混合着情绪,被冲击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问你知道阿瑶去了哪里?她和谁一起出去的,你们做了什么?”男人大吼,他更害怕这小孤儿被吓傻了。
喊声惊的刘备回过神来,冷汗湿透衣服,他快速理理思绪,把白天发生的事全部说给男人。
刘备恨不能一口气说完,男人也紧皱眉头认真听,刘备说完脸上都出了汗,男人已经一阵风似的跑了。
他抱着腿靠在墙角,黑暗袭来。平时白天劳碌后很快可以入睡,有时候累的可以一夜无梦,他以为这样可以对抗只有一个人的孤独,现在才发现那不过是在饮鸠止渴。
想象,有时候睡不着觉刘备就会想,想象爸爸平日里应该是个很严肃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一副板着脸很认真地样子,别人有事请求他,无论大小他都会帮忙,做不好还会责怪自己。他会对亲人默默的关心,从不表现出来。妈妈很温柔,手很巧会做很好吃的饭,自己做错了事爸爸训斥自己的时候妈妈一定会在旁边为自己解脱。最重要的,妈妈的怀里一定很温暖。
妈妈不用多漂亮,再漂亮一点就会像阿瑶的妈妈,也不要再胖一点,那样会像程子的妈妈。也许,是更像自己一些。
想到阿瑶,脑海里就会浮现那个少女模样,长得像她妈妈,却一点没有温柔的性子,走起路来跑跑跳跳的可一见到虫子总会吓得躲在自己身后,连头都不敢露。她是最先找自己玩的人,刚见面还怯生生地叫自己哥哥。然后就遇到了程子,才知道还有少年能和自己游的一样快,后来比赛摸鱼,程子累的满头大汗也摸不到,阿瑶在在岸上捂着肚子笑“肥鲶鱼,肥鲶鱼。”程子也不生气,就是挠着头呵呵的笑。
竹竿才认识不久,总是把阿瑶当妹妹似的护着,有时候阿瑶开自己的玩笑竹竿还会呵斥阿瑶。有一次还差点把阿瑶说哭了。之后竹竿再也不呵斥,阿瑶也不再无所顾忌的胡乱开玩笑。
刘备忽然感到后悔,如果那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