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洛阳内河南重镇,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洛阳之北,崤山之西有一延绵高山,名曰邙山,乃自古帝王埋骨之所,自古有“生在苏杭、死亡北邙”之说。诗人张籍曾云:“人居朝市未解愁,请君暂向北邙游”。然北邙山之上古柏森列,苍翠如云,登阜远望,伊洛二川之景,尽收眼底。傍晚时分,万家灯火,尽收眼底,乃不可多得之胜景,时北邙山亦成为奇人异士隐居之地。
这日,寒冬岁月,天空彤云密布,北邙山中开始飘起了片片雪花,临近入山的官道之上一行人缓缓的行来,为首一人圆脸阔目,气质儒家,青袍缓带行与雪中更显飘逸。余下之人皆一身劲装,牵马跟于其后。眼见山势逾陡,马匹难行,为首之人对身后一人说道:“剑锋你和我上山,其他人在此等候。”
“是,大人。”那叫剑锋的汉子从马匹上把随行行李拿上,默默歌跟在青衣公子身后顺着蜿蜒崎岖的山道而上。山道之山显然人迹少至,遍地荆棘丛生,几乎已封住上山道路。很多时候都是剑锋拔出腰间的佩剑斩断荆棘才能继续前行。短短的数十里山道,走数个时辰才到达山巅之上。
北邙山自古就是帝王埋骨之地,此时已近暮色,光线暗淡,站在森森苍茫古柏下,那人与剑锋顿时感觉有些阴冷。在山巅之上有数间茅屋错落分布,茅屋四周被森森的绿竹团团环绕,仿佛遗世的一处世外桃源。剑锋站在青衣公子身后向绿竹深处的茅屋探望了一下,却一只能见到其中的一角。青衣公子对着茅屋朗声道:“魏博田子文前来拜访诸葛北辰先生。”缕缕琴音从茅屋之中传来,一道清悦声音缓缓的道,:“荒野匹夫,何劳大名鼎鼎魏博节度使大驾光临,大人还是请回吧!请恕山野荒村无物款待”。
田子文笑道:“先生何处此言,我乃是诚心相访,想要与先生共商大事,先生又何必借故推辞。再下相信,我魏博田家如果能得到诸葛先生的相助,所谋大事定然可期。这也是天下黎民之幸。更何况以诸葛先生的大才,又怎能屈身居住在这草屋之中,不如随再下到寒舍居住,再下定当奉先生为上宾,以师礼相待。若有幸待得他日日天下太平,国泰安康,诸葛先生亦可名垂青史”。
茅屋中幽幽的叹息响起,半响之后才听声音传来,“公子何苦如此,山野匹夫何德何能劳驾大人如此相请。大人还是请回吧!请恕在不能相送了。”
茅屋里悠扬的琴声停了下来,点点的烛光透过茅屋的四壁照了出来,寥寥的炊烟冉冉升起。田子文仍旧不死心,郎声道:“诸葛先生既然不方便相见,再下也不敢再行打扰,些许薄礼不成敬意,望先生收下,他日定当前来再行拜会先生”。田子文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对剑锋道:“把东西这儿,我们下山吧!”
下山之路远比上山之时顺畅,只是田子文由来时的满怀期寄,变成了一脸的失望。剑锋忍不住低声道:“大人何必如此,想这等山野村夫未必就有什么真才实料,何必需要大人亲自跑一趟。大人只需吩咐一声,小的把他绑来府中便是”。
“住口!”田子文喝道:“我告诉你们,没有的命令不许你们胡来。谁要敢自作主张,我定不轻饶。”
剑锋自小在田家长大,知道他虽外貌看起来风流儒雅,手无缚鸡之力,却杀伐雷霆,手段狠辣。眼见他发怒,不禁惶恐不已,连声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好了”,田子文摆了摆手,微微叹了口气才道:“剑锋,你在我们田家的时日不短,自小就是我书童,你应该明白,很多事不是单靠武力就能解决的。如今我田家正是势弱之时,更需要韬光养晦,积蓄势力。而天下有才之士大多都恃才傲物,并非都是招之即来,有的即便招之亦未必来。”
“那大人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