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短瞬如萤火之光,而聚散尘沙如飘叶浮萍,聚是缘,散亦是缘,缘起缘灭如风卷残云。
今日是个天气不错的日子,也是白亦离开的日子。整个两年多的时间,虽然他距离把无相字诀修炼到小成之境尚有十万八千里,可每日承受无尽痛苦的修炼让他的全身气脉稳固了不少。无绝禅师再给他加固身上的封印之后又耗尽心力给他炼制了十颗凝血丹才总算答应让他离开法泉寺。
原本心心念念想要离开,可如今真的要离开了,却又心有不舍。他在无绝禅师禅房跪下郑重的拜了三拜,接过智朴师兄帮的收拾好了行囊,一直一时不知如何道别,只能苦涩的笑着道:“放心吧师兄,我会很快回来的。”智朴声音硬噎道:“师弟,一个在外边一定要小心,外面时局混乱,一定要注意安全。”白亦拍了拍他肩膀,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神色,挥了挥手大踏步走出了法泉寺。
未离寺之白亦已打算好先前往南疆寻找母亲,自从九岁她那年回法泉寺看过自己,这么多年她始终毫无音信。母亲对他来说,就是除了师父师兄之外的唯一亲人。
九州浩渺辽阔,白亦从未出过远门,只知道母亲在苗疆,却不知道苗疆具体在九州的那个方向。原本从岭南出发应该向西南方向前行,而他却一直西北方向前行,距离越来越远。一路上他为人恭谦或风餐露宿或向人化缘,到也没惹上什么麻烦。原本在他离寺之时,智朴在他的行囊里放了几锭碎银子,以便作为他路上的盘缠,只是他在法泉寺中并未花过什么银子,倒也不觉得这几锭碎银有什么用处,仍是习惯以化缘或采摘野果为生。
这日,他已离开岭南地界进入湘西境内,眼见天色已晚,空中布满了阴云,仿佛要压塌天边城池一般。
“老伯,请问一下这附近有什么可以歇脚的地方吗?”白亦客气的向一个坐在院内抽旱烟的老伯问道。
那老伯胡子花白,满面黝黑,弯腰驼背,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庄稼人。他一边抽着旱烟,一边斜瞄着看了白亦半响才问道:“小伙子,你不是我们这儿的本地人吧?”
“老伯,你怎么知道?”白亦问道。
“我们这明贤集十里八村的谁我不认识。何况我们这儿年轻小伙子不是逃的逃就是走的走,突然冒出你这么个小伙子,我还不知道?”
白亦好奇道:“他们干嘛要走?这儿不好吗?”
“有什么好,每过一段时间就抓次壮丁,不逃难道打算做鬼啊?”那老伯明显没好气的道。
白亦不解问道:“抓壮丁干嘛?”他从小到大都法泉寺中,于风云变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在他认知中,外边的人不应该和法泉寺里一样,都过着安平平静的生活?
“还能干嘛?打仗呗!当官的要打仗自然到处抓人。我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有没什么给银子那些当官的,不抓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难道还抓那些有钱吗?”
“这样不是太蛮横了?”白亦皱眉道:“佛曰,众生平等,人无贵贱,他们怎么可以这么霸道?”
“你当官的讲蛮横不是太可笑了吗?这个世道就是这样,谁当官就是由谁说算了。”那老伯满脸苦涩的连连摇头。半响后看着背着行囊的白亦站在那儿,突然开口道:“小伙子,我们这儿可没有什么客栈,村东头到有一间土地庙可以暂时容身,只是小伙子,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我们这儿吧!最近我们这儿不太平,老出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你顺着我们村前的这条道一直向东走一百多里就到虔城,你连夜赶到那儿去休息吧!”他又向白亦指了一下村前的那条路。
“老伯,土地庙的方向就在那边吧?”白亦不以为意的指着村口的问道。
“你真打算在那土地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