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咬着嘴唇,不服输的盯着眼前这个抬起手,下一秒就会掴我巴掌的母亲!母亲?呵呵。
我千百次自嘲过自己由小到大的无知期盼,千万次的压抑自己承受痛苦,这位从眼神里至始至终都一直透露着对我恨之入骨的女人,从她的身上,我在此刻,却觉得她活得比我还悲哀。
能理解吧,我毕竟不是她的的骨肉,她有足够理由保护对于她而言重要的东西,那些对于我来说的无所谓,却成为她需要高高在上向我证明永远别想夺走的恶心存在。
“啪…”不出所料,毫无例外。
“自己妈都不要的贱种,别以为长大了你就能翻天了,在我面前你最好收敛点,怎么?以为我当着你爸的面对你道歉就没事了?我告诉你,你永远别想我会好好对你,这家里所有的东西,也都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就算我跟你爸死了,那也是我儿子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她耀武扬威的语气让我觉得,她真的好可悲。
“啪…”脸上火辣辣的,不知为什么,我硬扯着嘴角,挤出满脸的嘲讽继续盯着她,真的,她好可怜。
“啪…”开心吗?我这个从小到大都是你发泄途径的人,一直配合得很尽责吧。
“看见你我就一肚子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从小到大谁待见你,我是你的话,早就去死了,居然还有脸活到现在,滚滚滚,快滚,老娘一会还要去打牌,再看见你不得倒霉死!”我盯着她,看着她转身,看着她拿起沙发上的包,看着她转过头恶狠狠的看我,看着她重新走过来,看着她手里的遥控器,经历过同类事件的我知道,这张脸在4小时之内是没法见人了,而且如果红肿的脸不收拾妥当的话,就会开始充血肿胀爆血丝,顶着这样的一张脸出门,会为邻居茶余饭后的八卦再增加一条谈资。
今天是2004年的9月24日,下午1点24分,她甩着因为用力略疼的手,拿上包出了门,我坐到地上,盘上腿,大力呼吸,她活的真的比我还累。
自嘲笑了笑,干脆躺倒在地上,脸贴着地板的冰凉,让我脑子异常活跃,开始盘算今天晚上要办的事,在4个小时之内,我得清楚分解并对应出各种突发事件,闭上眼,天马行空!
2004年9月24日,下午5点24分,文州市出城前往山南县方向的老公路,距离山南县还不到19公里的公路边,我坐在车里,一边抽着烟,一边用湿手巾捂着依然肿胀未消的脸。
眼前这条曾经车流不息的公路,承载了太多无数的各式奔忙,直到文州县升级成文州市,随之而来日渐清晰的城市规划和扩张,有幸成为第一条被废弃的旧公路。
而这条破旧的老公路,途径中有座鹅洼山,因山上土壤适宜种植某味中药材,药商们就承包了整座山以便于种植,所以在废弃后,除了需要时刻上山看药材开着箱式小货车的药商,曾经络绎不绝的私家车毫无疑问的都选择了新建成的高速路。
这条老公路是我们等待着的货物必经之路,在下午6点之后,药商因山路崎岖能见度减低,不会再下山归城,老公路又会归于沉寂,意外度就会降低,哪怕是出现了突发情况,也有了空间让他配合我处理干净。
“你歇会吧就,都肿成猪脸了,眼睛还在提溜乱转,你看看你吧,都把她惯成材了,现在她对你下手,稳准狠,绝没有一星半点偏差,哈哈哈哈哈!”我恼羞成怒转过头,对着驾驶座上笑得快抑制不住的人用手里握着的湿手巾就直接招呼过去。
傍晚6点50分,驾驶座上的人下车,我接手,把车开到了公路边1公里外的废弃农庄,进入农庄要经过一片浓密的桂花树林,这个因为公路废弃也被遗弃的农庄就没落的被一层一层的桂花树甩在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