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玄青教。
静,静的恐怖。风吹来,外面树叶的沙沙声,让程毅睁开眼睛,走到门外,“既然来了,就出来,不要遮遮掩掩的。”
柱子后面走出一个女子,带着白色面纱,身着白色长裙,撑着一顶伞,长发及腰。程毅不禁愣住了,这正是他整日日思夜念的人啊!“丁雪·····”
女子走到程毅面前,抱住程毅,“程毅,我想你·····”
程毅紧紧抱住丁雪,“丁雪,你终于回来了。”雪早已变大,经过一夜,外面一片白皑皑的,程毅带着丁雪走进大殿,他坐在刻着“玄”字的石坐上,丁雪头靠在他胸膛上,依偎在他怀里。我想。如果时间能够停止,程毅一定愿意让时间停格在这里,他愿意放弃一切,换得现在这一切的时间定格。
“你不是死了么?”程毅问丁雪。
“你盼着我死是不是?”丁雪笑着抬头看程毅,这是纯粹,不带任何杂质的笑。
“当然不是,你若再敢扔下我走一个人走,我便追到黄泉之下去欺负你。”程毅邪魅一笑。
丁雪往程毅怀里靠了靠,“程毅,你知不知道···我,怕雪。”
程毅看着丁雪,“你胆子是有多少小,连雪都怕?”
“我出生那天,是十二月二十一日,下着雪,很大的雪,母亲生下我便走了,只留下丁雪这个名字给我。我很喜欢雪,可那是在我十六岁之前。父亲死时,下着雪,父亲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了雪上,雪与血融合,我觉得很恶心,那天,父亲仙逝,那也是十二月二十一日,我十七岁的生日。”丁雪说,“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么?”
“我····”程毅心头一怔,他怎么会不知道丁凡是怎么死的,“不知道。”程毅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也对,你怎么可能知道。”丁雪闭上眼睛,不语。“夏麒顗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丁雪想,慢慢的,她在程毅怀中,睡着了。
程毅看着怀中的人,他好像告诉丁雪,丁凡,是死于他,他程毅手下的,但他不敢啊,他怕,怕自己说出来后,丁雪离他而去。是的,有时候,人,就是自私,因为怕失去眼前重要的人、物。程毅整理着丁雪的发丝。
时间总是不多停留一分一秒,黄昏到了。丁雪手指动了动,睁开眼,“程毅,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程毅站起来说。丁雪点头。
外面大雪纷飞,程毅撑着伞,抱着丁雪走出玄青教,很冷,丁雪有些发抖,“很冷吧?”程毅问,丁雪点头,程毅给丁雪披上披风。
“程毅,我有件事问你,你能不能如实告诉我?”丁雪开口。
“什么事?”程毅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了丁雪要问什么。
“我父亲,是不是,”丁雪停了一下,“是不是你杀的。”
程毅点头,“丁凡的确,死在我手下。”程毅说。丁雪看着程毅,似乎在等程毅的一个解释,可程毅什么都没说,因为,这其中缘由,几乎没人能相信,“对不起。”
“对不起,能将父亲叫醒么?为什么瞒我?”丁雪说,“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说的,你问什么不说?”
“我怕失去你。”程毅说。
“那你现在问什么要承认?你为什么不骗我?”丁雪几乎奔溃的看着程毅,“骗我一辈子多少好!”
“我也舍不得骗你。”程毅抱住丁雪。
“程毅,再见。”丁雪推开程毅,拿着伞,“上天已经注定了,我们会是敌人。既然我们会是敌人,就请你忘记曾经的我,忘记我曾经对你说的话。从此你是你,我是我,曾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