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不知道他为何要去南边找她,但她总觉得他变成今天这样,她多少都有责任,何况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甘心眼睁睁看着害了他的人,还要夺走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温庭蕴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将自己的那条废腿用力的伸了出去。
桑梓见他左腿并非完全使不上力,只这一点,已让她心中感到安慰,待查看了他的伤势之后,心下已经明了,他这是被人给算计了。
看来那个张太医还有陈太医,是被人给收买了。
桑梓见假山后面闪过一抹青色的衣角,便知有人在监视他们,她起身摇了摇头,叹道:“庭蕴,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
温庭蕴闻言,无奈苦笑,“你不必觉得抱歉,结果在我预料之中,我并不觉得有什么。”
桑梓说完之后,却用力的捏了捏他的手腕,温庭蕴抬眸讶异的望着她,却见她一直望着假山那边。
他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故意对着长远怒吼道:“我就知道,我再也好不了了,你还不赶紧推我回去,还嫌我在外面丢人丢的不够吗?”
怀远慌忙过来推着他离开,这一次,桑梓没有再追上去。
她离开王府的时候,温庭蕴派了怀远来送她,桑梓嘱咐他说:“你告诉你家少爷,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他的腿,但是因为长期不运动,他的肌肉有些萎缩,所以从现在开始,我需要每天给他按摩治疗。
南国有一种草药名叫续筋草,十分的难寻,但是只要找到这味药引,我保证用不了半年的时间,你家少爷的腿就能恢复如初。”
怀远一听,高兴的就差要跳起来了,他激动的说话都有些连不成句,擦着眼角说:“三小姐,如果你能治好少爷的腿,那么你就是我们王府的大恩人,少爷自不必说,王爷和王妃一定会重谢你的。
你不知道,自打少爷的腿无法走路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京城里谣言他杀人不眨眼,性情暴戾,像个疯子一样喜怒无常,其实这些也并非都是大少爷在外面败坏二少爷的名声,起初的确是如此。
玉笙居的奴才被打死打伤不少,跟前伺候的几个婢女,也被少爷下令处死了好几个。
只要谁敢多看一眼他的那条伤腿,他就觉得自己是个无用之人了,甚至连奴才都瞧不起他,他恼恨之下,自然是会暴怒惩罚他们。
以至于后来,哪怕玉笙居的月例银子是别处的十倍,也无人再敢到他身边伺候,最后偌大一个院落,便只剩了秋月那丫头。
秋月是家生的奴婢,从小跟着少爷一起长大的,那丫头又机灵懂事,少爷的性子这才收敛了些。”
他说的桑梓都可以理解,她也可以想像的到,当初温庭蕴的那段日子过的有多苦闷难熬,但凡心志软弱的人,身体上有了缺陷,自杀或者被逼疯的可能都有。
出了王府,桑梓临上马车前说:“药我可以派人去找,这个你们不必操心,毕竟南边你们也没有我熟。
我担心的是,如果我要给你家少爷的腿做初步治疗,那么必然得要跟他时常见面,他这个样子,频繁出入王府会惹人起疑,而且,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也难以出府。”
怀安自然是没有办法的,只得说:“我回去跟我家少爷商量一下,他那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
桑梓想也好,便与怀远道别,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她不禁感叹,多亏那些年枫墨白的倾囊相授和自己的刻苦努力,如今她学的那些东西,都能派上用场,这是再好不过了。
经过恒通绸缎庄的时候,桑梓让赵四停了马车,假装要去看布料,让简兮候在那儿,自己带着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