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认真忖了好一会,忽然眼睛放亮,附耳道:“大小姐,二小姐的意思我懂了,这三小姐待在咱们府里,碍着老爷和老夫人,想处置了她,确实是件难事。
可若是想办法,将这个祸害送到别处去,那她的死活还不是您说了算吗?”
“送到别处去?”
桑清柔还是没明白秋葵的意思,“送到哪去?不管是怀安王府还是逸安王那里,就算是做妾,都是让她攀了高枝,那是成全了她!”
秋葵又提醒道:“那若是将她送到舅爷的府上呢?如果在老爷生辰宴那天,让她跟二少爷发生点什么,哪里还再由得她去攀王府的高枝?
反正这事对二少爷也没什么损失,不过就是纳个妾,别人也说不着什么。等她到了舅爷府上,大小姐想怎样,还不就是您说了算吗?”
桑清柔赞赏的看了秋葵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行啊秋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秋葵笑道:“大小姐过誉了,不是奴婢聪明,是奴婢明白了二小姐话里的意思。”
桑清柔顿时冷了脸,将手里的那朵紫薇花扔在地上,狠狠一脚踏了上去,“说句话还得拐十个弯,难道还怕我会出卖她吗?连我这个嫡亲的长姐她都要防着,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秋葵怕被殃及,忙小心的劝道:“大小姐,二小姐从小性子就沉静,且也不大喜欢插手这些是非,如果不是大少爷的事,恐怕她连这句话都懒得多说。”
“她倒是撇的清,也不想想,如果没了母亲和大哥的庇护,她又怎能独善其身?”
桑清柔虽然生气,可却不得不承认,桑清婉的主意还不错。
解决了那丫头,倘若大哥还能在那天的寿宴上,给父亲寻来喜爱之物,能哄的父亲回心转意,不用去外面吃苦受罪那就最好了。
她吩咐身边的婢女半夏说:“你去请大少爷,就说我在老夫人那边等他,顺便把二小姐的主意告诉他,让他在祖母跟前装的可怜些,毕竟他是嫡子,又一向孝顺,祖母一定会心软帮着留下他的。”
半夏忙应着去了。
傍晚时分,桑梓听说桑桓去了颐寿园,并且答应了大少爷,等过了他的生辰再走。
可是从颐寿园出来,桑桓却去了秦氏那边。
桑梓知道,也许桑桓是去安慰她了。
与大夫人不同,秦氏原本与桑桓就是青梅竹马,就算桑桓曾经迷恋过何姨娘,但与秦氏的感情,却远非奉命成婚的姜氏可比。
秦氏之所以能够成为平妻,并不全是因为老夫人的缘故,主要还是因着她与桑桓自幼的情分。
今天秦氏看到桑桓不分黑白的包庇桑握瑜,她带着桑怀瑾离开的时候说的那几句话,也并非全是在做戏。
桑桓知道她在忧心什么,她是怕将来桑握瑜接了这桑府,就没了她们母子的立足之地。
若桑怀瑾是个正常人,大不了她们分府另居就是,可他偏偏又是这个样子,桑桓知道,秦氏是怕到老了,却谁都指望不上,还要为儿子的以后担忧。
她还怕,若是哪天桑怀瑾遭了人的算计,他又不懂得如何为自己辩解,到时候,岂不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桑桓这次过去,便是要给她吃一颗定心丸,儿子也是他的,他不会亏待了桑怀瑾。
但是他太低估了秦氏的胃口,她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岂是他三言两句就能安抚的了的?
她所有的委曲求全,为的都是那正妻的位置,而不是一个处处受制于人,动辄就要挨人巴掌的平妻。
有时候男人自以为能够做到的平衡,不过是女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