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去,大夫人的手伸向花架上搁着的一盆文竹,竟生生将它连根拔了出来。
姜晟见她那狠戾的样子,不禁哼道:“你这个当家主母威严何在,难道只是空有个名分吗?
之前听你大嫂说我还不信,总觉得你为桑家操劳多年,且育有一子三女,不至于连个妾室都弹压不住。
如今看来,你不仅仅是威望不存,你都要让这个妾室骑到你头上来了。
她言行如此无状,你居然连句硬气的话都不敢说,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姜晟哪里知道大夫人在心虚什么,看她紧抿着嘴唇,脸色青白的强撑着,难堪不已的站在那儿,没有一句辩驳之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
事情果然不出秦氏所料,姜家将姜裴的尸身带回去之后,便对外声称他染了重病,不出几天,姜裴暴疾而亡的消息便传了出来,姜家体体面面的办了丧事。
姜晟为姜裴捐了个七品的闲职,灵堂之上也总算说的过去了。
至于明霜,被姜家带回去之后,据说王氏并没有立刻就要了她的性命,而是将她关在地窖里,鞭笞拶指,各种酷刑轮番着折磨,直到将明霜给活活的折磨死。
蕙心听闻之后,也只是冷笑道:“好不好都是她自己选的,当初若不是小姐洞悉了她们的阴谋,如今在姜家生不如此的就是我们了,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可怜!”
桑梓什么也没说的推开窗子,深深的吸了口外面带着清新竹香的空气,她知道蕙心恨明霜。
所以她将如何送明霜去后院的事情交给蕙心去做,然后又让简兮在姜裴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杀了他……
廊下,映雪和木兰还在窃窃私语,“听说老爷跟大夫人闹翻了,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就吵了起来,老夫人跟老爷商量过之后,以最近家宅不宁为由,让大夫人去家庙里祈福。只说祈福,却没说要去多久,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顿了许久,才听木兰叹道:“若真如二夫人所说,那大夫人这次行事也忒过了些,想把老爷的好日子变成二夫人的忌日,多晦气,只凭这一点,老爷也不会就这样算了。
没有休妻,已经是老爷妥协的底线了。
不过这次二夫人能捡回一条命,还是多亏了咱们三小姐及时赶到,虽说救下了二夫人,可大夫人那边,怕是要恨死三小姐了。”
“算了,主子们之间的事,我们还是少掺和吧,当好自己的差事就行。”
院子里忽就没了动静,又过了好一会,才听映雪说:“三天后,大夫人就要离开去家庙长住了,但愿她别在临走之前,再来找三小姐的麻烦。”
“可不是吗,我刚才正想说呢,大夫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我这心里慌的很,好怕会跟着受连累。”
外面的说话声越来越小,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桑梓站在窗户后面,不觉冷淡的勾了勾嘴角。
姜氏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就算离开,对那个女人来说也不过只是权宜之计,她绝不会把自己的一切拱手让给别人。
用不了多久,她必会相办法回来,这本就在意料之中。
只是她想不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却是另一回事!
桑梓转身对蕙心说:“这些天一直在下雨,被褥都有些潮了,你拿出去晒晒。”
然后又对简兮说:“我想出去走走,你去换身衣服,陪我出去一趟吧。”
简兮忙应着,然后主仆二人换了男装,从后门出了府。
桑家这几天的气氛实在让人压抑的很,因着那天姜裴死在府中,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