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桓驻足回眸,这一次,眼中却是带了几分厌恶之色,“如果她真的缺钱,她就不会将枫墨白的那幅画作为寿礼送上来,那幅画的价值,远在那方玉狮镇纸之上。有些事,你我心里皆如明镜,我给你留着余地,你就不要非得逼我把话说绝了才好。”
姜氏闻言,瞬间如被惊雷打中,神情骤然一变,当即呆立不语。
他这话什么意思?
待到反应过来,桑桓已经拂袖走远了。
大夫人一个踉跄,差点没有当场栽倒。
难道,他已经看穿了这一切都是她的安排吗……
狭**仄的柴房里,桑梓静静的坐在地上,心里暗自筹谋着。
简兮怒声骂道:“桑桓那个狗东西,根本不给小姐辩解的机会,我看他就是糊涂官,幸好老天有眼没让她在刑部任职,不然还不知道要冤死多少人呢。”
桑梓坐在地上,并不像简兮那样心中不忿,语气淡淡的说:“简兮,不要着急,其实这样也好,至少我们不必跟着姜氏去家庙那种鬼地方了。
你不必生气,今晚定会有你的用武之地,你以为桑清柔若是知道了我们被关在这里,她会什么都不做吗?
上次姜裴的死,已经让她吃了一个大亏,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简兮目光一闪,看着她那沉着冷静的样子,想了想问:“小姐的意思是,桑清柔会像以前一样,来下毒手害我们吗?”
“凌霄苑太过偏僻,是她下手的好机会,今晚映雪她们几个,肯定会被人找借口支走,你等着瞧吧……”
话正说着,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声,听声音就知道是蕙心。
“你们两个让开,我要见我们小姐,我有话说!”
守门的一个粗壮的婆子,直接将蕙心一把推开,冷冷斥责道:“你最好识相一点,老老实实回院子里去,若是不听话,我这就去回了老爷,连你一起关起来。
你不用这么着急往上凑,以为老爷没发话,你就撇清了自己,老爷这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你们呢,到时候你第一个就跑不掉。”
蕙心涨红了脸,怒声骂道:“你少在这狗仗人势,我家小姐清清白白一个人,凭什么要被人诬陷偷了老爷的东西?
就算要偷,我们拿什么不好,非得要拿那个玉狮镇纸?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栽赃嫁祸罢了。”
那婆子懒得跟她理论,叉腰指着她的鼻子呵斥道:“有本事你去找老爷喊冤去,跟我们逞的什么能?再不走,小心我真大耳瓜子扇你!”
蕙心当然不肯走,正闹着,见桑梓隔着窗户,声音平静道:“蕙心,不要闹了,赶紧回去!”
柴房的窗户极小,没有窗扇,只有横竖交叉的窗棂,桑梓神色冷静的站在那肮脏的窗棂后面,黑暗中,只看到她一双灼灼闪亮的双眸。
蕙心急道:“小姐,都是我不好,适才老夫人身边的惜春打发了人来,说让我过去帮她绣个花样子,奴婢没什么事,也就过去了。可没想到,就这一会的功夫,就让人钻了空子。”
桑梓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事不怪你,回去吧。”
蕙心看着桑梓那双别有深意的双眸,知道此刻有些话当着这两个看守的婆子也不好说,便听话的转身离开了。
简兮哼道:“欲加之罪防不胜防,就算我们今天不出门,人家也有本事从我们院子里翻出那沓银票。”
桑梓已然不在意那些了,只吩咐说:“回头你去查一下,那当铺的张老板,到底为何要与大夫人狼狈为奸?不是桑家铺子里的人,想要收买怕也没那么容易,这其中必还有我们猜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