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很清楚,别看这几个人吵的凶,其实说到底,不过就是想摘清自己的责任罢了。
秦氏的嘴角,也不由微微勾了起来,想这丫头倒也够机灵,她表面上是在怨恨这两个婆子,实则不过是想踩死桑清柔而已。
桑桓此刻哪有心思听她们在这吵闹,不耐烦的断喝道:“都给我住口,柴房不会无缘无故起火,火势那样大,可是廊下坠落的两个灯笼却完好无损,这必有缘由,今晚我一定会把事情弄清楚!”
桑梓没有言语,却一直在冷冷的盯着桑清婉。
桑清婉的眼神有些杂乱,一会在温庭蕴身上徘徊,一会又像是在敛神思索什么,根本没有留意桑梓的注视。
这时候却听秦氏说:“是,柴房不会无缘无故起火,所以我们在柴房外面找到了这个。”
然后她给绿葵使了个眼色,绿葵便吩咐人,将在柴房附近找到的几个盛放火油的罐子给送了上来。
秦氏指着地上放着的东西说:“老爷,想必您也闻到了,当时火烧的很大,空气里明显有火油刺鼻的气味。想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东西,柴房的火势也不至于如此凶猛,这明显就是人为的纵火!”
桑桓叹道:“夫人,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若说这事是清柔做的,那为什么起火之后,她会出现在柴房里呢?”
桑桓有此疑问也正常,毕竟桑清柔又不是傻瓜,若真是她做的,那她纵火之后,会跑进柴房送死吗?
秦氏下意识的就看向桑梓,不只是她,此刻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她身上。
桑梓不慌不忙道:“张嬷嬷和刘嬷嬷走后,大姐命人打开了柴房的门,她说我不配待在桑家,本就不该回来。
大火燃起来的时候,半夏并不在大姐身边。
后来我与大姐争吵了起来,半夏进来本想打晕我,却因为在拉扯中误伤了大姐,而她自己则是被一根落下的横梁给砸晕了过去,没能及时跑出来。”
桑桓一时不知该不该相信她的话,当时她昏死在柴房外,简兮趴在柴房的台阶上,可见都是被烟火熏晕过去的。
而柴房的门大敞着,明显是有人从外面开了锁,而桑清柔如果不是被人打晕了,她不可能跑不出来。
“这件事情,等你大姐醒了之后,我会问清楚的。”
桑桓不想这么轻易的下结论,桑清柔的惨状,让他心生恻隐,何况这么大的事,他总不能只听桑梓的一面之词。
秦氏听他如此说,见桑梓面上没什么起伏,似乎早已料到桑桓是这样的态度,不禁暗中叹息。
也是,自从这丫头回来之后,府里就是非不断,哪一次桑桓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也许她早已习惯了这种不公的待遇,对这个心存偏袒的父亲,没有任何期待了。
秦氏轻声道:“老爷,不管您如何处理此事,但有一点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柴房起火的时候,梓儿手里没有烛火,这火是人为的,是从柴房外燃起来的。
那人的动机很明显,就是想要烧死她们主仆。
我不敢说是大小姐派人放的火,但是也很想问一句,这大晚上的,大小姐带着半夏去柴房,还撒谎支开了守夜的婆子,她到底想干什么?
当晚柴房并无家下的仆婢靠近,起火的时候,也只有她们几个人在,梓儿被关在柴房里,这火油总不可能是她弄来的吧?”
“够了!不要再说了。”
桑桓一声断喝,吓的屋子里的人都浑身一颤。
桑梓含泪乞求道:“父亲,梓儿今天先是被母亲诬陷偷窃,后又差点被大姐放火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