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年纪大了,见她去意已决,便叮嘱道:“小姐,其他事我会尽力帮你隐瞒,反正这田庄上,不到收成的季节,也没几个人来。你自己多保重,若是能时常回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就最好了。”
桑梓最后看了那破茅屋一眼,便义无反顾的跟着枫墨白踏上了离开的马车。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枫墨白之所以会被人追杀,是因为他太过清傲,不肯低头入赘,伤了当时那位知府大人的脸面。
外人眼中,纵然才学再好也不过是一介布衣,入赘已是抬举了他,却还敢不识好歹。
那人一口浊气憋在心里,明里不好做什么,便想暗中教训他一下。
再后来,桑梓好像听说那位知府大人得了怪病,不多久就因暴疾去世了。
当时她还小,并未深想,只以为是恶人自有天収。等到长大些,心思稳了,见的世面也多了,又是跟在艽爷这样的人身边,自然许多事不用问也明白了。
枫墨白是个好老师,七年来倾其所有的教导她,直到桑家将她接回京城。
可是这样的经过,她怎么能够告诉懿轩?
所以她略犹豫了一下说:“先生的家童那时候经常来田庄上买果子,我跟他年纪差不多,就想问问看,能不能让他也收我为徒……”
“你不想说就算了,不必撒谎。梓儿,你记住,我最讨厌别人撒谎,尤其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懿轩不深问,是因为他笃定,迟早有一天,她会对他敞开心扉,对他再也没有任何隔阂。
桑梓却有些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人也真是的,问了,又不让人把话说完。”
他忽然转身,将她圈在自己的臂弯里,似笑非笑的低下头去。
她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忙往后躲去,后脑勺碰到一个温热的,软乎乎的东西,那是他的手背。
“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桑梓有些头晕,他的那双灼灼的桃花眼近在咫尺,带笑的眼底仿佛有种魔力一般紧紧吸引着她,让她一时竟然就看呆了。
太好看的男人,有时候你会被他的外表迷惑,而忘了他的危险。
“不要对我说谎,永远都不要,因为只要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你说的是否是实话。像枫墨白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随意收徒?何况你好歹也是个官家小姐,他就不怕惹麻烦吗?”
他的气息温热的扑在脸上,凉凉热热的交替着,还有他身上那馥郁的龙涎香的香味,都让她心跳骤然加快,气血上升,脑子懵懵的发晕。
“王,王爷,您,您离我远点。”
“怎么,才这么点距离就怕了?你不是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他嘴角微扬,看着她眼神慌乱,小脸涨红的样子,眼珠子骨碌碌的转,那可爱的小模样,很想让他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上一口。
可懿轩还是忍住了,喉结微动,忽的站起身来,端起之前放在窗沿上的茶杯,微呷
了几口,才又问:“听说你们桑府死了个姨娘,怎么,桑握瑜为难你了?”
“就那个窝囊废,能欺负的了我?”
懿轩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她,“窝囊废?那是你兄长,长兄如父!”
见她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迅速的离他远了些,跳到桌边也端起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
懿轩含笑摇头,“你呀,就是属猫的,看着温顺,实则爪子锋利着呢,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小丫头,一点亏都不肯吃。”
桑梓回头,不屑的挑了挑眉,“哦不,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