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大雪过后,京城大雾弥漫,阴云低垂,几天不见太阳,让天气变得越加寒冷。
桑梓回府的时候,恰碰上姜氏带着田嬷嬷从佛堂出来。
远远看见她的背影,姜氏恨的直咬牙,“我的女儿清柔,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可是那个贱人的女儿却在府里大摇大摆的进出,田嬷嬷,你去,将这个小贱人给我关起来,清柔一日找不到,我就要关着她,直到将她关到死为止!”
田嬷嬷知道姜氏这是恨极了,虽知道这法子不可行,可还是不敢违抗的应着。
老爷这些日子忙,顾不上府里的事情,且也向来不怎么过问三小姐的事,关她几天,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田嬷嬷带人去了紫桐院,二话不说,直接将桑梓的门给锁了。
连续两天无人过问,这种天气滴水成冰,没有炭火,也没有吃的东西,桑梓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跟两个丫头挤在一起玩猜丁壳赢瓜子。
她有的是耐心,她知道,她等的起,可是姜氏未必等的起。
何况,一扇门而已,如今还能关的住谁?
她早已不是小时候被关起来就只能靠忍耐活着的桑梓,这几天她们除了没有炭火,有吃有喝还有小酒,日子过的舒服着呢。
姜氏关着自己,无非就是因为桑清柔罢了,若她知道桑清柔如今已经沦为最低贱的巷女支,不知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耐心跟她耗。
黄昏时分,天又下起了雪,雪粒子噼里啪啦的打在后窗上,只听那低吼的风声,都能让人觉得冷到骨头缝里了。
可姜氏却在这个时候带着田嬷嬷杀上门来。
一进门,没有看见主仆三人被饿的奄奄一息,或者被冻病卧床的瑟缩模样,心里的火气就更是不打一处来。
“看来关着你,似乎没什么意义啊。”
桑梓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不知道梓儿犯了何错,母亲要关着我?”
“你少跟我装蒜,所有人都说你大姐是跳崖自尽了,可是我不信,她不是那种想不开的孩子,说,是不是你在捣鬼,你把清柔弄到哪去了?”
桑梓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的讶异,不可思议的说:“大姐踢掉的可是大哥亲生的骨肉,人命关天,难道母亲认为,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姐连一点愧悔内疚的心思也没有?或者,您难道一点都不心疼吗,那可是您的亲孙儿。”
姜氏冷漠道:“握瑜还年轻,以后多纳几个妾,必能儿孙满堂,急什么?”
桑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母亲说的是,也许之前祖母也是这么想的,让父亲多纳几个妾,桑家必定会子嗣兴旺,可有时候,事情总是不能尽遂人愿。”
姜氏听她这明嘲暗讽的话,顿时有些恼羞成怒,“臭丫头,你还敢顶嘴?田嬷嬷,给我教训一下这个目无尊长的小贱人!”
桑梓神色微沉,却站在那儿纹丝未动,早有简兮上前一步,护在了她的身旁。
“母亲,我说错了什么,您要打我?是怪我说了实话,还是戳到了你心底的阴暗之处?”
姜氏冷笑,用一种居高临下,不容冒犯的威严语气冷冷道:“不管你说了什么,只冲你这眼中没有父母的态度,我就算打死你都不为过!”
“哦?原来母亲冒雪前来,就是为了要打死我。”
桑梓澹然拂袖,含笑吩咐简兮,“你退下吧,既然母亲要打死我,那就打死我好了。反正黄泉路上有大姐做伴,横竖我也不觉得寂寞。”
这一句,不由让姜氏眼皮猛跳了几下。
“告诉我你大姐在哪,以后,我不会再难为你,若是敬酒不吃,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