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那么她宁愿跟他大吵一架也要阻止他这么做,可是她却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她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为了她。
或者哪怕是为了她,得益更多的那个人,也一定不是自己。
芊叶远远看见她一个背影,端着碟糕点站在廊下喊道:“梓儿,你就这么走了吗?”
屋子里的人听到动静,都吃了一惊。
艽爷“呼啦”一声打开门,却没看到桑梓的人影。
他回头有些紧张的说:“这……”
枫墨白听见动静先是欠了欠身,而后又神色冷峻的坐了回去,双手紧紧的抓着椅子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要撑破那层薄薄的皮肤崩裂出来一般。
桑梓出了白府的门,蜷缩在马车上,自言自语般对简兮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我甚至都不敢踏进那个门槛。”
简兮叹道:“小姐,我明白你的心情,你不是懦弱,你只是怕失去先生而已。”
桑梓垂眸,紧紧的抓着身上的披风,声音有些哽咽的说:“简兮,我很久都没有这么难过了,我娘死后,我失去了世上最后一个血亲,一直以来,我以为我什么都没有,也就不惧怕失去,可是现在我觉得好难过,就像当年我娘去世的时候一样,心里难受极了。”
简兮不太会劝慰人,想了半天只能说:“小姐,有些事既然你已经心中有数,那就要想清楚了,你是要跟着先生走下去,还是另有自己的打算……”
桑梓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乱的很,什么都理不出头绪。”
途经南大街的时候,桑梓将身上的一点碎银子拿出来,全都买成了馒头分给了那些灾民。
正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街上的灾民忽然起了哄闹,听有人喊了一声,“城门口有人在施粥,大家快去啊。”
接着,就见蹲在街角依偎取暖的众人,哄然往南城门那边跑了过去。
桑梓心里忽然升起那么一点小小的喜悦,拔腿就随着大家一起往城门口的方向而去。
然后她就看到温庭蕴站在人群高处,大声的喊着,“大家不要抢,不要着急,人人都有份。”
像是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站在人群中,被挤的东倒西歪,踉跄转过身去。
可站在高处的温庭蕴还是看见了她,跳下灶台追了过来,“梓儿,你怎么也在这,既然来了,怎么都不跟我打个招呼就走?”
桑梓低着头,神情失落的说:“我又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想耽误你施粥。”
温庭蕴伸手帮她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这次却没了平日里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有些无奈的说:“父王让我出来施粥,可我们怀安王府能做的事也有限,不知道能撑几天。
听说皇上已经下令从各处调粮进京,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京城粮食短缺,粮价眼看着翻倍的涨,粮铺的商人简直是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