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桓走后,桑梓转身进了内室。
为求稳妥起见,这是她和蕙心提前商量好的对策,如果她出入白府被人发现,便用这种方法搪塞过去。
那药丸,也确实是之前她写信问过曹荬,得了方子以后,让枫墨白帮忙配制的。
只是入宫这事,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她没有想到,桑桓这么快就将她的生辰八字送去了钦天监。
看来,她得要赶在圣旨下来之前,完成她要做的事情了。
简兮见她震惊过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有些不放心的问:“小姐,您打算怎么办?千想万想,竟是想不到,是桑桓将小姐送进了宫。”
事到如今,桑梓反倒是心中没了杂念,“简兮,你听错了,刚才他说过,是奉旨将我的生辰八字送进了钦天监,所以这极有可能是皇上的意思,他也不过是奉旨行事而已。可我现在没心情想这些,后天二月二了,皇上会率群臣出宫御驾亲耕,我们也要准备着了。”
桑梓命蕙心拿出衣柜里的那个小册子,简兮忙去端了纸笔来。
桑梓用一把锋利的短剑,划破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滴进砚台里,然后提笔,开始书写状纸。
……
二月二,龙抬头。
大乾的农务也是从今天拉开了序幕,皇帝亲做表率,率领百官出宫,在郊外播种农耕。
群臣皆着布衣,皇帝亦只着常服,礼乐祭祀之后,带着百官去到地里,播种下开春的第一把种子。
围观的百姓,闲过了一个冬天,似乎有使不完的劲,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不停的向着皇帝欢呼着。
懿轩从田里出来,这农耕仪式也便算是完成了。
皇帝心情很好,今冬纵然京城灾民遍地,可在朝廷的及时救助之下,到底是将百姓们都安置妥当了。
如今许多人已经开始返乡务农,这的确是个好现象。
懿轩接过祥公公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汗,正想要起驾回宫,却见有人急急来回禀说:“皇上,前面有一女子披麻戴孝,带着一群人,非要拦驾告御状。”
懿轩眉头一挑,片刻之后,还是吩咐说:“将她带上来。”
告御状,这是得有多大的冤情?
百官皆面面相觑,讶然不已,站在路的两旁,不停的窃窃私语。
毕竟这还是大乾自开国至今,头一次有人敢来告御状,人们一时难免有些好奇。
很快,便见一个身材纤弱的女子,身穿白色孝衣,披散着头发,只用一根素簪在脑后松松的绾了一个发髻,然后面色沉冷,眼神决绝的一步步走了过来。
最先看见桑梓的是姜晟,震惊之下,他脸上的肌肉狠狠抖动了几下,然后转而去看桑桓。
而此时的桑桓,已经呆若木鸡,眼看着桑梓一步步从他面前经过,他却张着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甚至以为,他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而懿轩的震惊,丝毫不在两人之下。
他慢慢的转过身来,在看清楚来人是谁的时候,原本平静的眸子,倏然就沉了下来。
怎么会是她?她到底想干什么!
懿轩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桑梓,直到她双手高举着一卷状纸跪在自己面前,声声泣血,字字清晰的说道:“民女桑梓,以前吏部尚书韩国臻次子韩显遗腹子之名,状告桑桓不忠不臣,陷害忠良八大罪状;状告姜家,欺君罔上,无视国法八大罪状,请皇上为民女做主!”
她说完,一边叩拜下去,一边将将手里的状纸双手高托着,递到了皇帝的面前。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