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心下一沉,“陈州知府死了?”
看着手里金光灿灿的虎符,桑梓直觉上觉得这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王夷辅却头也不抬,继续吃自己的饭,“娘子,你听说过温庭蕴吗,就是朝廷新任的那位乳臭未干的中军都督,过几天他要和萧祺的大军在京州的郁林郡交战,而与郁林郡相隔不远的,便是陈州大营,听说那位毛将军当年曾经受过肖婕妤的大恩,所以这次,他决定暂时不出兵,两边都不帮,并且出言说,他只认兵符,谁有兵符,他就听令于谁。
这个粗莽的武夫,想事情就是这样简单,以为这样就是在报恩了,可是却忘了君臣大义和他身为将军的职责,真是个蠢货!”
“原来如此。”
桑梓想,也许那些押镖的人,没准就是萧祺的人。
“温庭蕴……可是一个长相十分俊美的公子吗?”
桑梓脑海里闪过一个年轻的面容,神采飞扬,笑容明媚,可也就是那么一闪就过去了,再想,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确切的模样,只依稀记得那少年英姿勃发的骑在马上,指点江山的霸气模样。
王夷辅一听就有些不高兴了,在他眼里,他的娘子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同样在她眼里,难道他不应该是最英俊最完美的那个人吗?
“不过是个臭小子罢了,听说很会打仗,从领兵至今,就没吃过亏,可见是个诡计多端的人,不值得娘子这样夸他。”
想了想,王夷辅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又补充说:“那个人听说是个矮矬子,还长了一脸的麻子,是个极为丑陋之人,百姓看见他,都会吓的退避三舍!”
“是吗?”
桑梓听他话语间,颇有愤愤之意,便觉他的话,可信度不是那么高。
王夷辅哼道:“当然,相由心生,心思诡谲之人,都是丑陋的面相。”
桑梓张了张口,却并未再与他辩驳下去。
算了,那位世子爷的相貌好坏,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桑梓将那令牌和虎符小心的收好,放进了衣橱里。
可是她没有想到,次日清晨她与王夷辅刚吃完早饭,正准备送他出门,却听外面闹哄哄的,期间还夹杂着男人的呵斥声,和妇人的哀求声,还有孩子的哭闹声。
王夷辅安抚桑梓说:“你先别出来,我出去看看。”
可是桑梓就算没有出门,也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在看到隔壁张婶家的房子,冒起的冲天大火时,她迅速转身进了屋子里,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些细软,还有王夷辅平日里穿的衣服,便跑了出来。
她才出了房门,便见王夷辅慌里慌张的跑回来,一把拉着她就往外跑,“娘子快走,萧祺的叛军来了,外面百姓都在逃命呢,我们也快走吧。”
桑梓慌里慌张的跟着他出了门,夹在哭喊不休的人群里,跟着王夷辅像只没头的苍蝇般乱跑着,根本都不知道该去哪里躲避这场灾难。
小镇上一百多户人家,无一例外的遭到了洗劫,甚至好多人家的房子都被烧毁了,这些人,简直是比汪洋大盗还要可恶。
桑梓抱着包袱,被王夷辅护着跑到了河对岸,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认出了她,便指着她对领头的人说:“将军,您看那个姑娘,不正是大皇子殿下要找的人吗?”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仔细的比对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道:“合该老子立功,来人,将那个姑娘给我拿下,送到大皇子殿下那里去。”
他们要捉拿桑梓,王夷辅自然是不同意的,那带头的将军知道桑梓在萧祺眼中的分量,怕真得罪了她,自己也吃不消,便下令让人不许伤害王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