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忽然一道寒光一闪而过,只是那光芒极为细微,在亮如白昼的大厅内根本无人发现。那小厮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坦然自若的离开二楼。而谭清河却是哼都不哼一声,依旧闭着眼恍如睡着,只是仔细看才能发现谭清河刚换的新衣服,在后心口处有一点极小的破损,似乎是被铁丝刮了一下一般。
宴会继续进行,直到后厨做好长寿面端了上来。宾客们才又想到今天的主角,于是众人便都站起身来请谭清河吃长寿面,只是叫了几声叫不醒,还以为是喝多睡着了,便齐齐大笑。直到一个好友上前,轻轻一推,谭清河却不受控制的歪倒在地,依旧昏迷不醒。那好友心有惴惴,众目睽睽之下试了试鼻息,顿时宴会厅内伴随着“杀人啦”的尖叫声一片大乱。
……
此时已是深夜,将近子时。
长安城完全不见消停,喧嚣如旧。
皇宫城门口,一队御林军手执戈矛笔直的站在门旁守卫,一名小厮则是低眉顺眼的站在不远处,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他等的是他家大人,长安京兆尹尤堪。
今夜皇帝陛下大宴群臣,京兆尹乃是正四品,而且治下帝都,极为重要,又是紧靠天子脚下,所以得以受邀赴宴。
尤堪去赴宴,他的小厮只能在门口等,结果一等便是好几个时辰。
小厮双手交叉自然垂在身前,望着街那边热闹的人声,心里有些焦躁。这里虽然彩灯无数,却还是冷清了些,皇宫门口宽敞的大道上亮如白昼,却只有不多的行人,三三两两从宫门经过,对着门口的御林军和城楼上的彩灯啧啧赞叹,但又很快离去。
小厮望着一个随丈夫离开的年轻少妇的窈窕背影有些出神,心里想着:“这皇帝陛下宴饮,百官赴宴,只怕喝到天明也不稀奇,难不成就这么等着?”
心里这么想着,小厮便有些不快,又转念想到:“不过这筵席虽是没个终了,但是我家大人酒量不佳,只怕也撑不了多久。”
如此想着,小厮又安下心来,老老实实的等着,无聊了想跟守门的御林军搭个话,谁料那数十名军士都跟个雕像似的,站了大半夜眼皮都没见眨几下,更别说跟他天南海北的胡侃磨时间了。
正在小厮讪讪无语,等的又急躁起来时,却见一个小太监正脚步不稳的扶着一个体型巨大的胖子远远地要出门来。
小厮一看那胖子的身形,便是眼睛一亮,心道我家大人这体格,在整座长安只怕都是独一无二啊!心里想着,便迎了上去,然后很是熟练的用侧背一顶,手叉到胖子的另一边腋下,然后掏出一块碎银子便朝那个小太监扔了过去。
那小太监身板小,扶着这个比他重好几倍的胖子累的面色不善,几乎瘫倒在地,一等接过银子不由得喜笑颜开,道个礼便转身离开。小厮便扶着胖子朝不远处候着的马车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大人,您这回又喝了多少?”
那体格巨大,看起来便觉得满身肥油的胖子便是京兆尹尤堪,只见他脸颊通红,闻言眼神模糊的抬起头,脸上层层叠叠的肉都在颤:“大概……六——六杯?”
小厮笑道:“比上一次又少了一杯啊。”
尤堪呵呵笑着,喷出满口的酒气:“阿武,你不懂。为官者必然不可善饮,更不能贪杯。尤其是在我这个位置。”
“京兆尹,这个官名听着都有份,各郡的地方官大多都看着这个位置眼馋,其实不然。”
小厮把尤堪扶到马车旁,然后和车夫一起费了半天劲才将这个胖子安顿好。尤堪任由小厮阿武折腾自己,甚至那肥大的身子差点卡在车门口都不在意,自顾自说道:“我身为京兆尹,官阶正四品,治下乃是我大夏国的帝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