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色将晚,印瞳坐在窗口却依旧如痴如醉,耕阅不辍,像是着了魔一样,时而皱起眉头,时而勾起笑意,看起来就像是个婴儿一般天真无邪。
门口躺椅上的李老闭着眼睛,却有些动容,喃喃道:“一如忘我之境,多少年未曾见过这等天赋的奇才了。”
这时,忽然印瞳坐起身来,脸色有些困惑,又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欣喜。拿着手里的书在窗口的方寸之地上来回走。
李老悠悠问道:“你好像是有什么问题?”
印瞳点点头:“老人家可以为我解惑吗?”
“天下之间令我困惑的事太多,我知道的事太少。当我知道的越多,我便不知道的更多。我能为你解决什么困惑呢?”
李老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气,顿了一会才说道:“你大可问问,解惑或许不能,探讨却还是可以的。”
印瞳问道:“我想请问一千八百年前的事情。”
李老面无表情,却久久无语。许久才说道:“这可是难倒我了,我即便称得上长寿,如今也不过活了数百年光阴而已,一千八百年前的事情,我又怎么会知晓?”
印瞳说道:“老人家过谦了,一千八百年前,寂清观乃是天下瞩目的存在,自然知道更多世人不知的东西。”
李老说道:“那是一个****的年代。世人总爱把目光放在战争的年代,歌颂一些英雄史诗,殊不知一将功成万骨枯,说起来容易,可谁知道那一段历史凝聚了多少英魂怨念?丹青史册是用古往今来的人们的生命铸就的,这才是世间最动人最可歌泣的巨著。而你想要知道的,又能是什么?”
印瞳微微低头道:“我想知道那个年代的人们所见证的历史,和那些历史下的真相。”
“所图甚大啊!”
“只为解惑。”
李老摇摇头:“你有疑惑,我们也有疑惑。一千八百年前的事情,即便我寂清观在当时是主角,但是后来人也鲜有知晓其中具细的人。当年那代观主平息天下纷争之后,便与寂清观的中流砥柱全部隐于观内,对于那些大战都是讳莫如深,守口如瓶。”
“而你手里的那本《殇逝录》,是唯一一本具体记载了当年那段历史的古籍,但是所记的内容显然隐去了一些东西,而那历史之下的真相,更是无所寻找。岁月使人愁,时光如江河滔滔,我们看到的是现在的河水,又该怎么沿着即将逝去的浪涛寻找早已逝去的江海?”
印瞳沉默,知道这个李老祖或许是真的不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即便知晓恐怕也不会开口。不由得沉吟许久后才说道:“这本《殇逝录》内,我也有困惑不解。”
李老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你真是死缠烂打。也罢,关于这本书,我自当知无不言。”
印瞳想了想,问道:“书中讲当年寂清观主力破虚空,弹指间大江断流,不知修为究竟是什么境界?”
李老回答道:“所谓极堑,便是修道至极,但是漫漫道路,长无止境,极堑说是极,不如说是堑,极堑之上依旧有更强的境界,但是究竟如何划分,却是真的无人知晓。当年的观主必然已经超越极堑,达到了无上境界,但是是在具体得哪一个层次,谁能说的清?”
“没有记载吗?”
“记载?世上或许有其他超越极堑的存在,但是古往今来能够力破虚空的必然只有那位观主一人。没有对比,只有一人傲立巅峰的孤单,他又该如何区分辨识自己的境界呢?”
“力破虚空是否有什么玄虚?”
“这个问题如上,除了那位观主之外,没人知道破碎虚空后会遇到什么,知道的也只有观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