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臣属,忠心耿耿;身为人子,至孝至顺。这入政数年,我为父皇您排忧解难,兢兢业业。是,我是和禹灏争斗,我是有私心,可是我对父皇你,从来没有想过存在私心!”
禹阙面目赤红,青筋暴露,狰狞道:“我永远都在跟着你,在想你希望做什么,在想如何我才能让你满意。我和禹灏斗,我处心积虑,只是想让你看到我而已。可是父皇你呢?你对我若即若离,忽近忽远,我以为自己会有希望,可是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早就把我否决了!为什么!为什么不早说!”
禹阙向前两步,拍着自己的胸膛:“我就像个小丑一样,在你的面前卖力的表演,只是想让你满意而已,你却从来没有点过头。父皇,或许在你眼里,我真的只是个您用来平衡朝堂对抗禹灏的工具,只是个小丑,只是个玩笑吧?父皇,我是您的儿子啊,你就真的能这么狠心吗?”
“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
夏皇看着禹阙,好久都说不出话,过了很久,夏皇苍老的声音才响起:
“禹阙,你这么多年的努力,朕怎么会看不到?可是立储之事,乃是国家之本。这是关系夏国千年基业,万世不朽的大事,储君自然需要一个德才兼备的人来才行,可是你呢?朝堂之上,结党谋私,勾心斗角,排除异己!你那么极端的性格,朕怎么敢把这万里河山交付你手?”
“你说朕从来没有肯定过你!可是你也说了,你是朕的儿子啊!”夏皇苦笑起来,指着禹阙的手颤抖起来:“你怎么会?怎么会那样认为?你怎么会走上这样一条歧路,禹阙,你糊涂!你糊涂!你收手吧!”
禹阙静静的看着夏皇:“父皇,一切都已经晚了。”
看着自己的父皇,禹阙说道:“我已经无法收手了。此时已是入夜子时,城卫军已经乱了,皇城之内,三万禁军不省人事,另外两万的禁军我也有办法应付。”
“你,你?”夏皇面色潮红,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你竟然?”
禹阙面色清冷,继续说道:“我闯入安德殿,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来阻止我,父皇不觉得奇怪吗?别说侍奉的太监,便是您的禁军大统领宁玦,我也有人对付他。”
夏皇已经气的说不出话,只是粗喘无言,看着禹阙。
禹阙却毫不在意:“另外,父皇,我还可以告知你,陇海军、承德军、北地军的领军将军都愿意效命于我,另外靖州军的领军大将被我金银重利所诱,四路大军或早或晚,如今已经距离长安不远了。”
“儿臣禹阙,如此大动干戈,并不想逼宫谋反,只是想要求一道诏书而已。如今父皇病体难愈,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为万世基业流传不朽,还请父皇下诏,隐居温明殿,另择佳选为储,继承大业!”
禹阙昂首挺胸,看着夏皇朗声道。
夏皇却是艰难的支起身体,坐在龙榻上看着禹阙一言不发。
一个固疾难愈、垂暮虚弱的老迈皇帝,一个精力充沛、野心毕露的年轻皇子,如此一对父子君臣,只是这么静静的对视着,静默无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