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瑞、鲍铮四人悄悄摸到了工地附近,正巧碰到一个老汉带着一个瘦弱的少年正在搬土,那老汉儿年老体衰,又一天没吃东西,哪有气力干这么重的体力活,走着,走着,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老人这一倒儿,扁担那头儿的少年也被带了个趔趄。
少年见爷爷摔倒在地,口吐白沫,当时就吓哭了,他跪在爷爷身边,一边摇晃着爷爷的身子,一边大叫:“救命啊!快来人呀!我爷爷不行了!”
工地上的人听到少年的哭声,急忙丢下手中的活儿,望少年身边跑去!樊瑞、鲍铮等人趁这机会,混进人群,随着大伙一起跑到少年身边,定睛一看,认得地上的老汉叫王老实,旁边哭喊的少年正是老人唯一的孙子王宝强,小名‘傻根儿’!
王老实人如其名,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一辈子也没和人红过脸儿,在村子里的人缘很好。众乡亲眼见王老实晕倒了,都过去帮忙,大伙七手八脚的将王老实身体放平了,有人给他掐人中儿,有人给他端了碗水,撬开牙关,灌了进去。
忙乎了半天,王老实终于缓过这口气,哎呀一声,睁开了双眼,王宝强又惊又喜,抹着眼泪,叫道:“爷,你可醒过来了,吓死孙儿啦!”
老人自知命不长久,想起自己死后留下孙子一个人孤苦无依,在这乱世中怎么活下去,不禁老泪纵横,他颤巍巍的抓住孙子的手,想叮嘱他几句,谁知气力不济,喉咙嘶哑,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众人见老人生命垂危,还放心不下自己的孙子,都不免心中悲戚,有人低声叹道:“王叔,年岁大了,干了这么久的重活,小鬼子就给了一碗稀粥,那怎么搪得住呀!”
王宝强听了这话,忍不住大哭起来:“爷呀,孙儿没出息,我不该喝您那碗粥呀!把您害成了这样!”
大伙听傻根儿哭的伤心,都跟着心酸起来,寻思:“这爷孙俩相依为命,当爷爷的疼孩子,一碗稀粥自己都不舍得喝!唉,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小鬼子就一点人性都没有呢?”
正在这时一名监工带着三名打手,气势汹汹的跑过来,一顿鞭子打散众人,叫道:“皇军说了,天亮挖不到地宫,全他娘的枪毙,你们还敢在这偷懒,是不是不想活了?”
人群中一个虎头虎脑的青年,愤愤不平的叫道:“我们没偷懒,你没见到有人饿的昏倒么,大伙乡里乡亲的过来帮个忙,有啥错儿?”
众村民闻言七嘴八舌的议论道:“是呀,是呀,大家乡里乡亲的,怎能见死不救呀?”
“对啊,你们也是中国人,怎么能帮着日本人,欺负自己同胞呢?”
……
那汉奸工头一听这是要闹事的节奏啊,顿时瞪起眼睛,吼道:“放屁,皇军早上说的话,你们难道没听见吗,到天亮活儿干不完,连老子一起枪毙!你们不想活了,没关系,可别连累老子呀!”
汉奸工头越说越气,扬起鞭子狠狠抽在傻根身上,叫道:“嚎什么丧,赶紧起来,给老子干活去!”
傻根儿担心自己的爷爷,任凭鞭子抽在自己身上也不起来,他抱着汉奸工头的大腿,苦苦哀求道:“求您高抬贵手,让我送爷爷回家吧,等我将爷爷安顿好,我一定回来好好干活!”
“狗屁!放你小子回去!你就和这个老不死的一起跑了!”监工抬腿踢倒了傻根,又在他身上补了两鞭子,吼道:“再不起来干活,老子现在就送你们上路!”
他这里一闹,聚的人就更多了!旁边巡逻放哨的汉奸一见老百姓将监工给围了起来,连忙赶来护驾,他们端着枪,挥着皮鞭,呵斥着,驱赶着村民,然而,村民义愤填膺,谁也不肯离去!
樊瑞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