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郅支单于的指令,贺拔峰心里是拒绝的,自己行事磊落,之前对燕幕城说一个月就是一个月,现在出尔反尔,这样自己岂不是在燕幕城心中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之所以提前告诉燕幕城一个月的期间,其实就在天下人面前给燕幕城下一封战书!希望对方拿出最好的实力和自己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
我相信自己会赢!既然会赢,又何必玩弄这些阴谋诡计?
贺拔峰心里十分不甘。
他本意就是希望燕幕城用这个月的时间去做好准备,因为他自信燕幕城不论怎样做都不可能凭借自己一人之力,挽救月刀寨和精绝国,除非赵如刀和乌舒雅女王带领自己的寨民和臣民望风而逃。
不过,根据自己对这两位敢于硬怼北匈奴的女人判断,作为女中豪杰,她们的个性是宁为玉碎不瓦全,逃跑绝不是她们的选项之一,也就说,她们宁可战死,也绝不屈服,更不会逃窜。
这样的女人和自己的妹妹一样,都是把自己尊严看得比生命更重要,值得贺拔峰尊敬,到时贺拔峰会让她们死得其所。
但是,如果按郅支单于指令用突袭的方式进行这场战争,贺拔峰认为,在自己已经提前声明的情况下,再玩弄这种伎俩对自己和对手都是一种羞辱。
……
郅支单于看见贺拔峰立在桌前,一动不动,并没有退下的意思,他端起一碗酒,在鼻尖闻了闻,仰头将酒慢慢咽进咽喉,这才看向贺拔峰问:
“你还有事?”
贺拔峰弯腰沉声,“主上,恕微臣不敬,先前说一月后进攻,也是您和微臣商讨之后亲自下的决定,而且我也亲口告诉了燕幕城,无论怎样他们都必败无疑,何必用突袭的手段?即便取胜,也恐为天下人耻笑!”
“天下人?什么是天下人?”郅支单于嗤笑出声,“他日我一统天下,天下人皆是我的奴仆,是天下人怕我?还是我怕天下人?”
郅支单于将酒碗慢慢放下,眼睛微眯,寒光闪动,“贺拔峰,你也熟读汉人的兵法,难道没有听过这四个字,兵不厌诈。”
“微臣知道,但那是在势均力敌或者敌强我弱的前提下。”贺拔峰抬起头,不卑不吭的回应。
郅支单于手在微微颤抖,显然在压抑自己的愤怒,如果换做他人,早就一碗酒泼了过去,他哼了一声又问,“那你认为燕幕城是何等样人?”
“当世豪杰。”
“好,我问你,一个当世豪杰会任人宰割吗?这人不仅剑术无双,而且诡计多端,所以……”说道里,郅支单于停下来,目光如刀剁在贺拔峰的脸上,“所以上次才能突破你们黑虎卫的重重封锁,如若无人之境,令本单于蒙受奇耻大辱!”
他手将碗重重摔在桌上!
贺拔峰单膝下跪,“是微臣失职,微臣愿领受主上一切责罚!”
郅支单于冷笑,但很快收拢表情,站了起来,上前扶起贺拔峰,贺拔峰垂下眼敛,不敢与单于对视。
“不是你失职,而是燕幕城此人太狡猾。”郅支单于语重心长,像个智者的口吻,“所以,对付这样的狡诈之人,我们要用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贺拔峰无话可说,只好保持沉默。
……
“时间不早,如果没有什么事,你立刻整编兵马,明天一早出征月刀寨,至于精绝国那边,就让她们多活几天。”
贺拔峰垂着头,似叹了口气,哑声应道,“微臣领命!”
“记住,燕幕城和那个姓赵的女人,要活的。”郅支单于突然补充一句。
“是。”贺拔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