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一根筋,赵如刀刚想喝止,就见燕幕城摆摆手,斜眼笑道,“你接得了我三剑,就让赵大当家放你出去。”
三剑?
郭野月哑然失笑。
鼻子都快哼掉到地上,这个姓燕的,简直比自己还嚣张,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月刀寨第二高手,如果连他三剑都接不了,还真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燕幕城,你别伤了她。”赵如刀说着,示意众人散开。郭野月是个倔脾气,动嘴不如动手,给她一点教训也好。
“三剑就想伤我,做梦!”
郭野月哼哼冷笑,脚尖一跳,一杆红樱枪跃入手中,她随即一挺,直取燕幕城的那张坏笑的脸!
这是她几个月刺出的最快一枪!
她脸上绽放出笑容。
这一剑如果换了赵如刀,必然也会先避其锋芒,燕幕城偏偏不避不闪,似乎在用自己的脸去硬怼闪着寒光的枪头。
就在众人猜测燕幕城是不是练了铁脸功时,燕幕城出手如风,用一根拇指和食指如拈花一般捏住了枪头,而这时枪尖距离燕幕城的鼻尖仅有一寸距离。
呼——
观众吓出一身冷汗。
郭野月也惊得呆住,趁她一愣之际,燕幕城侧步伸手一剑,剑尖紧贴着郭野月的颈脖轻轻放在她肩上。
尘埃落定。
郭野月竟然连燕幕城一剑都接不住!这一幕令现场的女兵们目瞪口呆。
赵如刀眼中也闪过一丝异彩,感觉燕幕城比之前更厉害了,锋芒也越发内敛,隐隐有几分大巧如拙的气度。
……
“郭二当家,贺拔峰和我相比,只强不弱。”燕幕城收剑而立。
郭野月脸阵青阵红,跺跺脚,将红樱枪抽了回来,转过身肩膀剧烈耸动,燕幕城看得触目惊心,这看来猛哭的前奏。
不料郭野月倏然转身,脸上却是阳光灿烂,突然弯腰对燕幕城行了个大礼,“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以后我就跟您老人家学功夫了。”
一缕青烟从燕幕城头顶冒起。
……
燕幕城正想着怎么拒绝这个麻烦精的蛮横请求,就听小草向众人沉声报告,“他们梯子做好了。”
众人俯身向城下看去,果然见匈奴人已经用粗绳和木条扎好5架三四丈的木梯,静静横放在地上。
贺拔峰伫立前方,500人匈奴士兵整齐地列成五个方队,手执弯刀盾牌,在他身后摩拳擦掌,一副欲欲跃试的样子。
他们脸上几乎都带着老鼠戏猫的表情,在他们看来,北匈奴的战斗力素来以彪悍闻名天下,更有西域第一高手带队,寨里的女人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他们已经在窃窃私语,讨论着漂亮女人如何分配的问题。因为根据北匈奴战时惯例,女性俘虏会优先提供给战斗人员选用,所以当贺拔峰带上他们出征月刀寨时,个个兴高采烈,如同过节一样。
但是贺拔峰神情却没有那么怡然,不排除燕幕城就在月刀寨,如果有他,自己这一仗绝不会这么轻松拿下。
燕幕城和陈风男扮女装,混在女兵当中,静静地俯视敌方,而且他脸上化了妆,手里又换了一杆枪,贺拔峰十有八九认不出他就是燕幕城。
城头很安静,近乎800名女兵,沿着70米的城墙列成一条纵队,严阵以待,弓弩、滚石、牛油,甚至带铁钉的木桩都已经妥当。
燕幕城环顾四周,女兵虽然寂静无声,可是胸脯在不停地起伏,发出沉重的呼吸,握刀的手微微颤动,显然内心不像她们的脸色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