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干也来不及和曹操细说,只是敷衍几句,说是张角身上可能还有黄巾军和太平道的机密,便牵了两匹快马,拉着貂蝉追赶皇甫嵩手下去了。开棺分尸,是哪个王八蛋想出来的馊主意,袁干暗恨道,但凡修身养性之人,即使死去,尸首也往往化形或者寄居法力,比如佛家高人圆寂或者坐化,身体可以凝结出舍利子,火烧不烂,暗含佛法,不生不灭。袁干他们所属的道家也有羽化飞升的说法,修道士修炼到极致。跳出生死轮回、生老病死,是谓羽化成仙,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残留的肉身也可用作炼器、御魂、甚至成为丹药引子。这些是好的方面,若是从坏的方面想,若是修道者心怀不轨或者被人利用,把肉身的法力用作邪途,轻者会孕育出僵尸猛兽,重者甚至会导致瘟疫满地,后果不可设想。而且张角一直被人胁迫,具体细节尚且不明,从尸身上或许还能找出一些痕迹。
袁干和貂蝉一边询问这支人马的去向,一边奋力追赶,终于在距离黄金大营约数里地之处,找到了他们的踪迹。此时已经是深夜,两人在远处看不清楚,等两人靠近时,士兵们已经起出了一具棺木,正在撬开棺木封盖。
“停手!”袁干赶紧大喊,一边直接纵马冲进士兵中,然而为时已晚,只听一声脆响,棺木被兵器硬生生撬断,一阵黑气从棺木中直冲而出,将四周的火把尽数扑灭,然后汇集到了天空之中,消失不见,士兵们见了这等情况,纷纷惊吓的大喊大叫,四处逃窜。袁干和貂蝉见无法看清四周,也只好拉着手前后站定,背心相靠,另一手紧握宝剑,屏住呼吸,仔细感应周围的状况。
“袁哥,香味。”貂蝉鼻子灵,先发觉到了异样。
袁干经貂蝉提醒,也闻到了熟悉的药香味,这香味正来自棺材内部,两人定睛望去,见棺木中的黑气已经散尽,紧接着飘出一股白烟,在两人面前慢慢凝结,竟慢慢变成人形。
“大师兄!”人像的面容渐渐清晰,袁干看出这是大师兄张角,心中激动,竟然一边叫着大师兄,一边流出泪来。貂蝉也在一边低下头去,张角既然以这幅样子出现,说明他正用最后的一缕灵魂之力,来见他们两人,他自然已经死去了,貂蝉眼睛一热,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师……弟……,地……图……重……要……,天……下……危……险……”张角发出了断断续续的细小声音,两人知道这是大师兄的临别之言,急忙竖起耳朵,努力听着。“龙……血……脉……后……裔……敌……续……命……成……功……但……”张角似乎已经无法支撑太久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袁干和貂蝉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也不敢出声打扰。
呼的一声,旁边亮起了火把,张角话未说完,那烟气凝结的身形被火焰一冲,顿时消失不见,袁干和貂蝉急忙环顾四周,见士兵们慢慢停止了混乱,重新点起了火把,张角剩余的力量只够勉强成形,自然无法与火光对抗。那些士兵见棺材已经没有异样,便大着胆子继续执行分尸的命令,袁干和貂蝉见大师兄已经魂归他方,事已至此,也不好出声阻拦,只得在心中暗自悲伤。
这支人马的领头之人认得袁干,见两人在一边,表情沉重,便上前寒暄问话,“袁将军到此何事?”
袁干将心中之痛硬吞进下去,努力笑应道:“曹大人害怕张角妖术厉害,特派我来相助,幸好将军勇武,妖人不敢作祟。”
“岂敢,刚才那道黑气如此厉害,若不是袁将军在场,恐怕我们都要中邪术了。”那将领说话声音战栗不定,看来被吓得不轻,不过这也给了袁干一个台阶,让他有理在场。见任务完成,那人也不愿多留,带着手下匆忙回营复命去了。袁干和貂蝉见众人走远,四下无人,于是对着张角的残躯拜了几拜,找了一个干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