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封阑的背影僵硬了一下,他转过头,脸上没有明显的喜怒,只是琳荷苑中的杀气凛然了几分。
风谣一抖,赶紧小声劝阻:“姨娘!您在说什么呢?快向王爷道歉……”
“闭嘴!你是我的人,干什么帮殷封阑说话!”何鹭晚回身狠狠瞪了风谣一眼。
风谣被这怒意荡平了心绪,好一会儿才愣回神。
何鹭晚冷着脸道:“我不管殷封阑给你交代了什么任务,但你既然跟着我就少替他辩解。”
“……是……”风谣本能地选择遵从。
何鹭晚怒意未消地看向殷封阑,硬是把他的杀气怼了回去。
“干什么?大晚上躲人院子里吓人,还不许人生个气了?”何鹭晚大步走了过去,定在殷封阑身前两步的位置,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
殷封阑瞧着何鹭晚这张牙舞爪的样子,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威严被冒犯,甚至认为她有点可爱。
收敛了杀气,殷封阑含了丝微笑。
“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不盼着本王过后能陪同抚慰一下?怎么偏到你这儿不一样?”
何鹭晚白了他一眼:“这算个什么事儿?难道事情不都在阑王殿下您的掌控之中吗?”
“这话怎么说?”殷封阑佯装不知。
“你想听,可我不想讲。”何鹭晚笑容甜甜,话里恶意满满。
她转身就往屋里走:“我太困了,今天就不陪阑王殿下唠嗑了,慢走不送。”
苏朵心大地想跟进去服侍,却被风谣拉着回了她们的屋。
何鹭晚这边前脚刚进房,身后就跟进来个影子一样的殷封阑。
她浑身汗毛乍起,这样诡异的身法,如果殷封阑对她抱有杀意的话,那她现在已经横尸当场了。
“阑王殿下,我今儿很累了,有话明天聊成吗?”何鹭晚努力地压着烦躁。
只是殷封阑根本不打算顾虑她的心情。
他优雅流畅地关了门,笑道:“正好,本王也累了,一起睡吧。”
“!”何鹭晚猛地后退一步,惊疑不定地看着悠悠转身的殷封阑。
然后她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调戏了。
“……您到底想听我说什么……”何鹭晚顿感无力,只能向无赖势力妥协。
谁让她现在的身份受制于人,面对殷封阑的逼迫根本无法反抗。
殷封阑跳上软塌坐好,手在桌案上比划了一下:“既然是闲谈,怎能少了茶饮助兴?”
“……”何鹭晚认命地拖着疲惫的身体去烧水泡了一壶茶来。
挪着步子坐上对面的软塌,何鹭晚面无表情地盯了殷封阑半天,她算是明白,一味躲避根本没半分用处。
“我猜阑王殿下是想听听我对今天这件事的真正看法吧?”何鹭晚半耷着眼皮,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
殷封阑这人太狡猾了,什么都看得很透彻,为了要达到他的目的更是步步紧逼。
可偏偏他逼到跟前了,就是不主动挑明。他知道自己也明白他的想法,所以就悠闲地吊着,非要自己在无可奈何之下主动开口才行。
难道他就这么喜欢把人当成猎物戏弄吗?
“你很聪明。”这算是殷封阑的认可。
但何鹭晚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我是看明白了,阑王殿下对我很感兴趣,但又不知道我品性如何,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考验。”何鹭晚吹了吹茶,又放下了。
她的指尖摩挲着茶杯,任由滚烫的高温刺痛她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