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他有点不知所措地问。
大厅的对面,整面墙都是玻璃造的。漆黑的夜在玻璃上披上件黑色的外衣,它又灯光强烈的照射下,足矣屏蔽外面的世界。他只能看到米黄色的窗帘静静地吊在大黑屏上装饰着空洞。
突然间,里昂觉得手上轻松了许多,他转过脸去,看到服务员轻轻地走到大厅中央的沙发上躺下来。她的衣服还是整齐的,不过也许是,她的外衣,太小了;要不就是她的胸太大,大得足够要把外衣撑掉纽扣。
呼——
里昂发现自己稍不留神就忘记要逃跑。他深呼吸下,让自己平静地想想,也许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他被带上来的时候,并没有经过这里。大厅只是他听说的,他的有钥匙,但不知道是开那里的门。
大厅里有两个门。他决定试试,不管怎样,先尽快离开这里再说。
他选择了一个门走去。
“水,——”服务员发出轻轻的呻吟。
他愣了愣,盯着她,她在用手上下地撩拨自己的衣服。下一刻,他终于意识到,她是被强盗下了药。难怪脸色那么难看。只是不知道怎么会是白的,他听说过下了药的女人,脸色潮红,真实的他也没见过。
中央的茶几放着待客的一个茶壶。他走过去拿起晃晃,里面有液体波动,就往杯子倒半杯,然后送到她的嘴巴。她微微地睁开眼睛,看到他手中的水杯,立即抢过来一口吞掉,像刚从沙漠里回来似的。
里昂只好再倒一杯。她又吞掉了。
他再倒。
她发现了,挣扎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抢过里昂手里的茶壶,往着自己的嘴巴灌。
洼洼的茶水顺着她的嘴巴流下来,打湿她的衣衫,滴落在地上。
他觉得有点不妥。
等她喝掉一半的时候,他才把她的茶壶抢过去,这样下去她会喝水胀死。但她极度的喝,以致趴到他身上来抢被拿远的茶壶。
“给我,给我,给我。……”她发疯地叫着,发疯地抢着。
里昂被她弄得身上的伤发痛,他的手支持不住,茶壶掉在地上,茶水都洒出来,流了满地,洼洼地向着一个方向流去。那是在茶几底下的污水处理口,大概是通下地下水系统,然后流进城市的污水系统。
服务员像条蛇飞快地滑下他的身体,竟然趴到地下,舔着地下的茶水,一路舔到茶几地下,发现被阻碍,竟然发疯的把茶几砸碎,不顾污水口的黑脏污秽,继续舔。
“你够了!”里昂也吼道。他不明白,茶水有什么好喝的?
她还能算是个正常人吗?
他把她拖住,竟然要比拉头牛还要费力。她像在哭,又像在笑,狂踢狂打要挣脱,扑过去继续舔。他不得不把她打晕。
还要把她扛到肩膀上,他就只能半拖半背了,他太瘦弱。
瘦弱得二十米的距离都要走几分钟。
手表上的秒针滴答走着。
十二点的时分针无声地“滴哒”对正了。午夜来临。
“呜,哈哈哈……”大楼里莫名奇妙地响起这个声音,重复着,回荡层层叠叠。
里昂停住脚步,仔细地听声音的来源。还好大厅里有灯,他不那么害怕。就怕那些“尸体”从廊道里冲出来把他掐住脖子。
当他来到一扇门的时候,却犹豫了。他盯向另一扇门,感觉也许是那边,可是刚转身又想到既然走了这段路,还是开这边的。但摸到门把手的时候,他才真正的害怕,门外的世界他一无所知,谁知道打开了不是通向地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