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大队人马向前迈着步子,他不知要去哪里,也不知还能活几天?他也不知道,随着队伍密集的脚步声,烟雨江南将迎来怎样一场血雨腥风。
不出数日,大军先攻破马头、木栅两城,接着一鼓作气攻下江北重镇寿春,一路之下**掳掠,强抓壮丁,只要碰见富有的人家,就冲进去抢劫,得了金银全部收归军饷,得了女子全部充为军妓,唯独各家的家奴全被集中到了城门口的大片空地上。
侯景大王出现在城楼上,特别在脚下垫了两层的木箱子,好让这些家奴都能看见自己。
大王嗓门浑厚,他说一句话,同时又有十几个嗓门大的兵士把原话再喊一遍,确保所有人都能听到。
侯景道:“各位弟兄们!我是谁你们知道吧!”
“我十几岁的时候,和你们一样,给人放牛,给人踩,给人打,给人当马骑!”
“后来,咱把骑着我的王八蛋给宰了!”
“以前我是家奴,现在,老子是河南王,以后我还要当皇帝!”
“你们的主子都跑了,现在我就带着你们,把他们抓回来,他们的钱是你们的,他们的房子也是你们的,他们的女儿拿来给你们当马骑!爽不爽!”
“跟着我,你们也能当将军,当大官,当王!“
话音未落,家奴们早就喊成一片:
“爽!!!“
“大王,我这条命交给你了!“
“我跟着你干了!“
这一日数万豪族的家奴,将其全部恢复良籍编入军队,一个个摩拳擦掌愿意为大王效死。各地的奴隶听说这一消息,也大批大批的逃亡,赶往河南王的大营投靠,不出半月便拢聚了万余兵马,军势一日盛似一日,乌压压的向江南压来,一时间朝野震动。
大梁圣君也没有坐以待毙,连忙调兵遣将,纠集和州刺史鄱阳王,徐州刺史封山候,司州刺史柳仲礼,骑兵统领裴之高,四路十余万大军围剿侯景叛军。算准了叛军必向合肥而来,四面团团围住,布下天罗地网。
然而这些皇亲贵胄哪里斗得过漠北狡猾的豺狼,侯景先是拍出先锋向西,佯装向合肥进军,却暗中却派出一支骑兵突袭谯州,一路南进直逼京都建康。
手下一名大将进言:“大王,咱们不过几万乌合之众,那帮家奴连刀剑还没学会怎么拿,现在若是在江北攻下合肥或沿江而上攻下襄阳,或许还有五六成把握。建康城高墙厚,面朝大江,背靠紫金山,又有重兵把守。我等前去,若是攻不下建康,江陵萧绎,扬州萧纶若是率兵来援,里应外合之下,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以卵击石?“
候景眯着眼睛,端起碗灌了一大口酒笑道:
“你可知道建康那位皇上是怎么来的?”
“他篡了前齐,族兄的位,才当上了皇帝,还改了国号。”
“他篡了同族兄长萧宝融的位。“
“不错!现在兰陵萧氏里,想篡他的位的可不止一个两个。或许咱们还没到建康城下,已经有人给咱们打开城门了。何况他那几个不成材的儿子,本事不大,但心眼却不少。咱们围了建康,他们多半各自称王称帝,巴不得咱们把老头儿皇帝给宰了。”
那大将道:“莫非大王已有了内应?”
候景摆了摆手,笑而不语。
果不出候景所料,大军刚刚到达大江边,就有人送来密信:“明日午时,水师王质与陈昕换防。”
次日,便趁着大梁水师换防之际,河南王亲率八千大军强行渡江。
刚刚渡江扎下营帐,大梁皇帝的亲侄子萧正德,已经赶到了河南王的帐外,两人秘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