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起如入梦,雾散如梦醒古月带着法册走了,雾气也散了;
画舫则留在原地,众道士也没有叫人过来开船,他们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人生最残酷的事不是希望破灭时,而是在破灭后又看到了希望,接着希望又被彻底破灭的感觉。
他们一边在狂喝酒,一遍念叨着古月离去时所咏唱的诗词: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这一天成为他们心里永远的心魔,他们努力坚持许久的的道心破碎了;就连在岸边等待的渔夫都能听到那种疯狂的嘶吼,包含着绝望,不甘。
古月也是,他在离去时也感到他们身上的那种痛苦;可是古月也改变不了,他也是这方天道下苦苦求索道路的其中一人。他只能用酒来安慰他们。
古月在此时也告诉自己,平民般的跪羊总是祈祷着神灵的怜悯,佛教徒轮回的慰藉和对地狱的恐惧,使得死亡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糟糕甚至是解脱。
儒教则是教人学习天道,明白四季,懂得水火,了解这个世界,最后溶于这个世界,跟它成为一体,你就是我,我也是你;道教的修行者则是逆流而上,抗衡天道,吞噬外物,淬炼已身,以达到我为世界,然后成为大自由,大逍遥。
佛家讲“超世”,道家讲“出世”,儒家讲“入世;你了,你需要什么,你如何在这现实世界里超脱,又如何在梦境世界里解脱,你明白你到底需要什么了吗,你的本心是什么。
古月眼睛里有光彩不停的转动,他眼睛木然的盯着水面,看到那水面上自己的倒影;也就在古月眼睛无神发木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下被吸引过来一只虾米,那只虾米不停地游来游去,想要在这片影子里找到食物,却什么都没有。
就在它要游走时,一条巴掌大全身是红色的的鲤鱼猛地游了上来,一口就把那虾米吃掉。古月默然的看着那条鱼游进江中,他这时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小虾米,天道就是鱼时。
旁边一个渔夫突然在嚷嚷,声音之大,连古月都听到了,只见那边的渔夫在说~看看我今天用网抓到什么,一条全身全红的鲤鱼,多稀罕啊。
古月眼睛这时猛的一闭,他知道他的本心了。
在这无限宇宙,也就只有使自己成为草原上的猛兽,那样才能在森林里徐徐而行,依靠着自己猎食的经验智慧和天然而生的那种疯狂的兽性,活下去,直到成为制定天道的存在。
古月只觉得脑海里哄~的一声大响,识海里里的白雾一层层涌来,迅速包裹着进入灵魂空间里的古月,识海也在不停的涌动,包裹着古月所形成的白雾如同大日落地般,砸进了识海里,原本涌动的识海也忽然平静下来,像是在孕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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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不知处,古月灵魂睁开了眼睛,身体外的眼睛也一起睁开,识海里的灵魂跟外界的身体一体口吐真言~
菩提何来有证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一说出这句话,古月只感觉自己以跟平实不一样,如果说前一刻他还是迷茫的古月,那说出这一句话的古月以明白以后自己要走的路。
古月退出了识海,回味刚才那妙不可言的感觉,只能用一句话来说~本心是我,道心也是我,心本不在道物外;本心是自身本源的,未被外物影响的意识,是本源情感,道心是自身与天地规则,天道靠拢,契合,形成天人合一的意识。
这一刻的古月枷锁皆断开,他不在思考这方天道对于修行者的打压,他所要做的,就是超脱,就是永恒;这一刻,古月想起了古代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