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和温雪把那群无赖赶走后,并肩坐在医院的凳子上。
中午有些闷热,两个孩子就这么凑近坐着,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一群人匆匆路过后,北国才缓缓开口问:“温雪,那个出事的是你爸爸?”
温雪依然拨弄着自己的小手,微微点头表示是的。“北国,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我吗,我说我是被医院拿来背黑锅的你信吗?”北国苦笑着说。
“那你为什么不逃走?”温雪问。
“我老爸在这里,沐年阿姨免费给我爸做手术,我欠他们的,再说,我也没什么损失。反而是他们的做法,算是让我没有了心里负担。”北国佯装开心地说。
“温雪,你爸爸怎么样了?”北国看着温雪的眼睛说。
温雪盯着北国的眼睛只一秒,就脸红得底下了头,“他没什么大事,只是多缝了几针,你的爸爸呢?”
北国看到了温雪害羞的样子,暗地里竟然有些小开心。“他啊,现在应该快活着吧。”
身在病房吊水的北雄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午后,秋风送爽,落叶飞零,几只准备南飞的鸟儿站在医院外面的枝头上,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飞行路线,吵的不亦乐乎。
“这次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但是这个北国……”一个医生说。
“要不赶把他爸爸和他出去算了,免得在医院里乱说,毁坏医院的名声。”另一个医生建议。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对他,沐年医师免费给他爸爸做手术这件事知道的不少,不如我们给他爸爸做手术的时候来点小动作,让他不把事情说出去?”其中一个斜着眼的医生阴险地说。
“算了,我们给他爸爸做手术,做完了,这孩子应该也不会说出去的,从他前面的表现看,应该不会胡闹。”院长否定了他们的建议,斩钉截铁地说。
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您是院长,您说了算,都只能点点头表示接受,这场手术暂定为沐年主刀。
几天后上午,天气阴沉无力,就像是肾透支的中年人一样喘着粗气,一阵阵闷热的风从不知名的方向吹来,打在树叶上,撩拨地树叶微微发颤。
北国看着北雄被沐年推进手术室,心里紧张地要死,额头上也沁出了一点点的小水滴。此时,院长到了北国身边。
“北国小朋友,你可别生气,这医院又不是我开的,一下损失三十五万我可承受不起,我们也不是故意让你来当替罪羊的,都是不得已而为之。”院长声音有些沧桑。
北国一开始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手术室的红色的大字~手术中。过了一会,北国才转过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滴。
“其实你也很无奈,我懂的,这次手术之后,我们不欠医院什么,医院也不欠我们什么。”北国平静地说,语气淡然而又优雅。
院长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似乎不是在和一个孩子聊天,而是,一个聪明的商人。他点了点头,带着微笑走了。
北国仍坐着,等待着北雄的手术结束。
温雪看着失神的北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轻轻的坐在了北国的旁边。
北国正回忆着自己前世的爸爸,他似乎也有病,自己被杀的时候他也正躺在医院里。可是自己就这么走了,不知道他如今是否还在世上。
北国眼睛向下一轮,看到了正坐静静地坐在自己旁边的恬静的女孩。温雪顺着眼,没有在看北国,睫毛短短的,可是却又刚刚好遮住她大大的眼睛,像一片叶子铺在了水面上,轻轻摇动着,不可见全貌,却使人有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