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梧不知道,也不愿去想。
这一生,也许他都无法带给她或者她哪怕短暂的安宁,既然如此,何不在未来得及深陷前离开。
也许,就那么站在不远不近处,静静的看着她如精灵般起舞就好。
他进入了地谷。
倚楼凭栏望,寂寞最相思。
少女脸上有笑,笑中带泪,她知道,她找到了会发光的石头,尽管连不上天上的星星,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寂寞的广寒宫从此也会有了温暖。
同一时刻,三涧谷内,绝美如仙的女子将自己深埋在寒气凛冽地水里,可内心的孤独却是前所未有。
这是一片废墟之地,到处都有残破的墓碑,树叶堆积,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音。阳冽一步步向前走着,面无表情。
帝一在竹林别院沉默。
雨寻阳眺望淮江。
苏肃在废寝忘食的修行。
太子站在紫宵殿,脸上像是被一层薄薄地迷雾笼罩。
苍山之外,笼罩在黑袍下的神秘人揭开了头上的袍子,微微仰头,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容,金色的头发随风轻扬。
这天穹下的每一个生灵自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不平凡,无论是庸碌还是激扬,这一段旅程中都会留下足以写成传记的故事,不同的是,有的故事悲,有的故事喜。
但无论是喜是悲,都理应获得尊重。
那一日,如果古昊天将黑暗匕首交给了他的师弟,结果会不会完全不一样呢?
没有人知道,未来不可预知。
只是,真要那般,古昊天也许就不是古昊天了。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谁都想要站在车轮之上,成为车的主人,但事实上,这拖着时光行走的车从来没有主人。
无论是雪梧,还是雨寻阳,他们都只能遵循规则,在这车轮下艰难的前进。
每个人都有故事,每个人的故事有喜有悲。
李恩死了,他不是死在王蹈手上,他其实早已死在那场潇湘夜雨。
王蹈死了,他也不是死在汹涌的水流下,在进入圣法书院的那一刻起,他就死了,太多天才,也就意味着大部分人将会变得平庸,他只是这个相对平庸庞大群体中的一员,只是他从来都没有认识到而已。
所以,为了尽量使这段旅程中多一点喜少一点悲,这才是修行的使命。
地谷中,雪梧陷入了麻烦。
十八座阵法,每一座都如此艰难。
第一座阵法他就寸步难行。
足足上百的木偶人从脚下的土地钻出,它们身上的气息很强,而且每一个木偶所处的位置都有讲究,仿佛蕴含某种奇妙的玄理,雪梧的攻击再凌厉,攻击到这些木偶人身上的时候,就会被一层玄青色的光幕卸去大半,而这些木偶人的攻击不但没有变弱,反而通过玄青色的光幕增幅后更加强大。
相当于入气境巅峰。
一群如此数量的入气境巅峰,即便是迈入三神境的雪梧想要对付也得耗费一番功夫,最重要的是,这仅仅只是第一座阵法。
剑出雪飘,每一剑都如此简单,却又如此凌厉。
木偶人不断消失,却又不断出现。
雪梧皱眉,他知道,如果不找出阵法的阵眼所在并且击破,恐怕这些木偶人会不断以百数为基准出现。
可是,他不懂阵法之道,又要如何寻找阵眼?
最后,他以最普通的方式,爆发出三神境的力量,直接摧毁一切。
接下来连续五座阵法都是如此,一力降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