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一方,三大登天境大能者呈犄角之势将血狂屠隐隐围在其中,封锁了四方天地,阻其退路,断其进路,使之一时间陷入进退维谷的两难局面。
血狂屠脸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
堂堂登天境大能者,一而再再而三的受阻,任是他城府再深,这一刻也快要彻底忍不住的怒了。
“阿房宫,九清派,你们这是何意?”
凌甄面容俏丽,看上去宛若双十年华,但作为阿房宫的最强者,她已经活了近三百年,只不过年轻时候机缘巧合得到过一些造化,导致面容未因时间的更迭而变化。
“血狂屠,退开。”她话不多,声音清冷如霜,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冰天雪地般的冷漠气质。
季无梦与凌甄是统一时代的,他脸色平静,并未开口,但既然选择站在了这里,其实已经无形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骑青牛的龙天音轻叹了口气,“我千机百变殿一直独居罗城,这些年来朝廷但有所令,从未推诿过,然而朝廷却依旧容不下区区一个宗门,血兄,换作是你,你会如何?”
闻言,血狂屠一怔。
换作是他,他能如何?
束手就擒,将宗门数百年基业拱手相让?他在心底摇摇头,脸上的表情也微微松缓了些许,默然半晌,淡淡道,“各自立场不同,我食君俸禄,为君分忧,既如此,那便战上一场吧。”
他是朝廷军方的统领,他的立场注定他与龙天音等人无法握手言和,他的性格更不可能让他做出徇私之举。即便面对三位同境的强者,也选择一战。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只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人这一生,最无奈的是没有选择。
很多自命不凡的天之骄子自以为能够推动历史的进程,殊不知,是历史在推动着他们随波逐流。
一叶障目,看不到的,变成了执念。
而为了这个执念,其实很多人,都在蹉跎着,挣扎着。
对血狂屠而言,他的执念便是为了报恩。
没有朝廷,没有皇道一,他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龙天音他们也有执念,他们的执念便是各自的宗门。
“那便战!”
凌甄美目中凌厉的寒芒一闪,无形的剑气如狂风骤雨般落下,她意念一动,身遭十丈范围内都好似化作一片剑狱,天地银白,剑气化作白雪,纷纷扬扬洒下,密密麻麻,覆盖了整片天地。
血狂屠眉头一挑,探手一抓,血红色的光芒凝聚成一柄长枪,一枪在手,他的气质瞬间再变,凌厉霸道无匹,长枪一抖,无形的力量波动震荡延伸,如水波涟漪,将绞杀过来的白雪剑气震成齑粉,随后枪芒一卷,纷纷消散。
季无梦的身体忽然消失。
血狂屠只觉得眉头直跳。
轰!
刹那间,一缕异芒好似星光,突兀出现在血狂屠眼瞳内,他瞳孔微缩,长枪顺势挥斩,同时身后的虚空裂开,恶鬼狰狞咆哮,探出一只白骨爪子,五指锋利如刀,狠狠一握,虚空在五指间崩碎。
一道幻影一闪而逝。
虚空仿佛出现了一面面镜子。
季无梦的身影是不是在镜子里面闪逝。
血狂屠枪法如龙,将所有的镜面震碎,然而破碎的镜片却飘散在空中,支离破碎的镜片里面,有一个个季无梦的身影时不时出现,一缕缕异芒不断绽放迸射出来。
血狂屠一时间竟陷入苦战的境地。
“这就是名闻天下的镜法,果真如传闻那般可怕。”岳清等人站在远处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