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林允贞和迟峰也被要求回营做休整,打算离开县衙时,葛昀叫住他们,说到:“二位看,这上呈的军报该怎么写?”
一时间,林、迟二人都有些迟疑,按理说这奏呈军报的事容不得他们说话,可既然老帅问了,又不能不答,半晌,林允贞讲:“我看,既然是先要报到镇北关再往京里送,不如就先不提先前军报有误的事了,就写河罗有援兵后至,伏击不成就是了。”林允贞的意思很明白,因为军报要过吴俊山的手,而吴又是堂堂华军副帅,军帐高层,从一品大员,照理是有资格拆阅军报的,所以呈递的军报上还是先不提他的过失,以免节外生枝。
这话只有林允贞说最合适,既不是葛昀偏袒,也不是迟峰护上,只是实情。
迟峰见状,也说道:“一切听凭老帅决断。”他向来如此说话,此时因为自己现在还戴罪在身,更不敢有主张。
葛昀很满意这样的答对,说道:“还是林将军想的周全,幸未呈报,我就不说他吴俊山的不是了。”
二人这才离开县衙,因为突围一事实在紧张,林允贞也都忘记了追责这回事。
葛昀的奏报其实一字未改。议事前他写好的奏报上非但没提镇北关军报的过失,而且还夸赞将士忠勇有嘉。此战败北他也没在军报里明说,只说了河罗有援兵至,两军交战各有伤亡,希望朝廷继续发兵,趁此战,挟余威,一举荡平河罗。
其实,这还是求援。
话分两头,却说仲平领了将令,回了自己的营帐。三军各自点齐兵马,除了把原来的城防军安排在城楼上坚守城池外,各部的军士也在加紧恢复建制,准备突围。
这一休整,就是七天。
话说三支军队涌进城以后,城里原本给城防军预备的城内营帐不够用了,葛昀把军队营房全部批给了最先进城的林允贞南方军,让他们先休息。又把城防军调上城头,实行日夜巡防,也让他们休息在城上。可后来,迟峰的北方军进城以后,因为是败兵,所以军纪非常差,有些败兵直接抢老百姓的房屋,甚至发生了奸污妇女的情况,军法营的人把这个情况往葛昀处上报,葛昀虽然是个存有爱民之心的将领,但得知情况之后,也不置可否,惩处怕激起兵变,不惩处怕激起民变,非常棘手。好在迟峰及时得知,出面把军中闹事的兵士斩杀了,但因前次与河罗对阵之时已经失信于众军士,这次又在军前正法了部下,迟峰心里也很发怵,怕自己的兵自己控制不住,发生哗变。所以默许了军队占用民居,并且暗自表示,“民不举,官不究”。葛昀也默认这样的处理。
三支军队当中,只有仲平的禁晖军秋毫无犯,撤入城中以后主动退到东南角筑营,收敛自己的兵马,得士卒一万七千多人,算是三军中伤亡最小的军队。并且仲平下严令,所部不能进入民居,这一举动,让其他两军都很汗颜,尤其迟峰,得知此事后甚至不敢再去见仲平,若非元帅召集军中议事,他真是只想躲在自己的处所里不出来。
转眼到了突围那日,仲平点齐了兵马,抽调了一万精锐。把其余的兵马都调回给葛昀指挥。
葛昀于突围这天的清晨再召三将商议具体突围部署,葛昀的想法是:分三个方向突围,并且渐次展开,即:由仲平率部首先从南门冲出,一个时辰后,由林允贞率本部兵马及云门城原驻军向东门突围,再一时辰,由他亲自调迟峰部向西门突破,而这一路也是是全军真正的战略意图。最终三军在云门城南边的光州城会和,再一同南下去镇北关,以图大事。
葛昀讲完大战略以后,询问大家的意见,仲平提出:“南门的守军不是河罗人的主力,更非精锐,我带兵从南门走的话,起不到牵制敌军主力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