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南军诸位高层都移步宴会厅,一一入席坐定。南方总关的宴会厅是出名的气派,尤其是这些高层官员待的二层雅座,屋内一律四人一桌,一共只有八桌,身份不到根本进不来,不过只在大厅里待着倒也不错,也能容下千把来人,进不来的官兵也全都在军营开席,不论内外高低,酒菜全都一模一样,特别今日还是双喜临门,更是酒菜管够,大有一醉方休的架势。
陈敏、曾泽、林允贞、杨佩纶自是四人坐在一起,这是南军最高层。
作为开席之语,陈敏当然是要讲两句的:“诸位,今日无他,只管喝酒!”陈敏说得倒是简洁,久不视事的他在军中仍然享有很高的声望,所谓一呼百应,用之于他,并不算夸张。
正说着,陈敏斟满自己的酒碗,双手高举过头顶,喊道:“第一碗,恭敬陛下!”大家都站起身来,无论是屋内还是厅里的,一起把手里的酒碗举过头顶,齐声喊道:“恭敬陛下。”
诸位将帅和厅里的军士把第一碗酒喝了,再又斟满,大家都没坐下,等着陈敏说话。
陈敏举起酒碗,再喊道:“第二碗,兄弟走好。”说着把酒泼向地面,跟着其他将帅和军士也把酒泼向地面,其中有不少从北边回来的将士有些动情,啜泣声起。
陈敏再举第三碗酒,提到自己嘴边,只大喊一个字:“喝!”于是众人才算开席。一时间喧腾不已,热闹非凡,刚才些许悲情也被大多数人的激动喜悦给掩盖了。
大家相互敬酒,呼喝一片,将帅们相互喝过之后,算有稍安,林允贞立刻指着屋内靠门的末席,喊道:“肖南宇,过来过来。”
只见末座的肖南宇本就与一桌都不认识的南军将领坐在一起,大家各说各话,只他一人初来乍到,无人搭理,难免显得拘束,甚至有些局促,不过,倒也趁此多夹了几口热菜,算是填补饱了肚子。
说起来这军中的饮食,大锅大灶,是做不出什么山珍海味来的,加之食客也都是些五大三粗的莽汉,真要是些珍馐之物,这些人也未必吃得如意。军中的宴饮,要的酒就是烈的白酒,要的菜就是热的肉菜,大段的猪头肉,整只的肥蹄膀,南方牛羊少,就用鸡鸭替代,也有时换鹅肉,只是通常不太吃鱼,虽然南方鱼多,也鲜美,但这些军汉是不习惯挑骨剔刺的,所以伙房也就不太做了,只是在这些将领的餐桌上,有时才能见到。
说回肖南宇,刚才吃了几口热菜,算是果腹了,正巧听着林允贞唤他,于是斟满酒碗,拿将过来。
林允贞一边向陈敏介绍肖南宇,一边把酒又给陈敏斟满了。
陈敏眼见得从末座走来一位高大军汉,身板厚实,面露威风,英锐不可名状,不禁有些赏识,待肖南宇走到自己身前,经林允贞介绍后向自己又说了几句恭维话,便少有地站起身来,与这位后生对饮。
接着,林允贞又带肖南宇见过曾泽、杨佩纶等人,一一敬酒,自不待言。敬完这桌,林允贞赶紧拉着肖南宇的袖子来到旁边那些主将兄弟们的桌旁,让他们相互见过,觥筹交错间,谈笑言欢。
正谈笑间,林允贞突然对着另一桌坐着的陈敏说到:“陈帅,我看这小子与郑将军投缘,就把他编入郑将军营中如何?”
陈敏一时怔地无语,一闪念间立刻回神,回话道:“只怕郑瑜不教他好啊!”说罢大笑,两桌人也都大笑起来,只是这笑声中有些笑明白了,有些还笑不明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敏算是吃得好了,他看看杨佩纶,一点头,然后杨佩纶说道:“我们几位不胜酒力,实在喝不了了,又居上位,坐在这里反倒让大家不能尽欢,我看,还是像以前一样,两位元帅和我先走,让林帅带着大家尽兴,尽兴啊!”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