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上来一位将领,在身后轻声问肖南宇:“现下的状况,该怎么办?”
肖南宇转过头,没着急回话,只是看着他,又望向后面的帐帘,看见剩下几位将领都走了过来,他才缓缓转过身,面对着众人,他低垂着眼帘,却又用余光迅速地扫视了面前将领的表情,终于确定自己可以说出那句话了。
“若诸位前辈信得过肖某,我尽心竭力就是。”肖南宇说道。
众将这个时候的心情颇为复杂,一方面,这些老资格并不甘心就此对一个晚辈俯首,但另一方面,目下面临的窘境,他们又束手无策,有个人愿意兜着,似乎还是对他们的一种解脱,就在这种极为复杂的心情驱使下,他们中的一些人脱口而出:“将军年少有为,才堪大用,但有驱驰,我等听调就是。”随即是一些不甘心而又没奈何的附和。
肖南宇明白了,直到这一刻,这三年来林允贞和郑瑜为自己铺的路才终于亮堂起来,他习惯性地右手攥了攥佩剑的把柄,然后两手抱拳,躬身行礼,道:“同仇敌忾!”
众将还礼,总算是明确了尊卑上下之分。从来军旅之事,以一人而成,以二三人而败,议论可以纷纷,但将令必出一人,肖南宇在林云贞和郑瑜的庇护下蛰伏了三年,终于在机缘巧合下,在自己萌生一点点进取之意的感召下,拿到了这个崭露头角的机会,虽然郑瑜可能再也不知道这一刻,甚至于,他们最终可能都无法活着回到华朝,但总算,没有辜负他们两人三年来的期许。
屋内的医倌这时也走了出来,呼喊着说:“各位将军,郑将军身上的伤口已经剔肉去毒了,也包扎了。”
肖南宇抢先一步问道:“怎么样?”
医倌:“在下已经尽力了,现在将军还在昏迷,只要能醒过来,日后应该无虞了。”
一将领:“那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倌:“这个……这就说不好了……”言语中带着支吾。
“那这叫什么治好了!”又一将领不屑道。
肖南宇倒没接话,只是向帐内走去,看了郑瑜仍旧躺在堂上,面上裹了医布,旁边还装着剔除的烂肉。肖南宇吩咐兵士把郑瑜抬到自己的营帐里去休息,叮嘱好生照料。然后又把众将召集起来,一起入帐议事。
肖南宇仍旧空出主座,坐在旁侧,说道:“郑将军的事料理停当了,现在该对付翟明了。”
一众将领无人答话,从态度上可以看出来,他们对这个后生晚辈的发号施令显然还不大习惯。
肖南宇不顾冷场,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听说翟明发十万兵,前来谋我,诸位沿途所见,不知确否?”
一将领:“看路上的情况,像是真的,到处都有益军截击。”
另一将领揶揄般地对肖南宇说道:“不知将军有何退敌的良策?”
肖南宇顺着声音看去,又迅速收敛起自己锐利的目光,眼神中稍作游移,笑笑说:“将军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退敌的良策……只是受诸位所托,总不能相负。”这是淡淡地提醒,或者说是警告。如此言语已经很有几分林允贞的意味了,下面坐着的众将根本没想到这个二十五岁的毛头小子,三年里都沉默寡言,如今一出口倒都是些绵里藏针的硬话,让人好不舒服。
底下有的将领见气氛有些尴尬,也意识到此时还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于是出来圆场:“我等既然听调,凡事皆由将军做主就是,只是现在翟明来势汹汹,我等即便会师也难脱险境,大家还望将军给拿个主意。”
肖南宇也不计较刚才的揶揄之词,见提及正事,也正色答道:“如今,想打退翟明是不大可能的了。”
下面发出一阵冷